“太极之力太强了,已然打破纯粹的二元限制,从此以后,吾之血脉及后代将获得最大限度的自由,可以说……我们,真正变得完整了!”
此时此刻,安可的境界正攀升至有史以来的最顶峰,而且无法再用来四阶强者来形容他了,其远远超出了当前位阶所具有的力量上限。
当他利用太极对立消除时与空的隔阂时,就意味着其同时也掌控了这两种属性,虽然时空之力暂时存于体外,但没关系,同时操纵两具身体对他这种层次的超凡者而言,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啊……啊啊啊♪”一道道缥缈的圣歌从冥冥之中降下,那声音平静而又激昂,歌曲似乎正以微言叙述天理,以渺小彰显宏大,无数个矛盾起伏的回响点缀着默然的背景,数之不尽的道理尽数沉浮其中,同时描绘出一片彩色的星空。
最后,当所有的一切都汇聚于此,它们便共同谱写出一曲神圣而不可捉摸的圣道。
“还差一步。”
安可侧耳倾听乐声,此时无需其他任何人解释,那煌煌曲意就自动展现在他的脑海。
“要做到万法归一,目前还差点火候......”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想要同时融合太极之体与时空之体,没有庞大的力量去镇压的话,便无异于痴人说梦,纵然他已经是生理与心理双重意义上的五阶生物,甚至知晓了所有奥秘,现在也没法强行融合它们。
他必须走一趟月都,去见见号称月之神的月夜见尊,并由衷地希望对方能给点实质性的帮助,否则就只能施行下下策用时光慢慢堆砌了。
说干就干!
一步踏出,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曾经刚抵达月星时,他们为自己安排的客居。
“居然把它划为了我的永久属地。”
安可能够看到,房屋内外无不充斥着神剑宗的印记,房梁、顶柱、地板、床榻之间以及其它装饰品都有类似的痕迹,几乎做到了在外形上与剑印保持着百分之百程度的模仿。
“不可思议......”
突然,一道隐晦的叹息从隔壁房间传来。
安可隔空望去,发现那人正是月夜见,而且好似知道他要来一般,专门在偏房等了许久。
“尊者。”他轻轻开口。
“去找八意永琳吧,她有办法帮你。”说完,月夜见的分身就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等到再次眨眼看去,那里哪还有什么尊者?
“看起来,他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安可摩挲着下巴思考,“也对,身为月之都明面的领袖,怎么可能是无能之辈?单说祂们没有阻止八意永琳制造蓬莱之药的举动,就可见一斑。”
一件具备永生之逆天功效的神药,祂们当真不在乎吗?不,绝对不是!
“祂们很可能已经看穿了我此刻的真实。果然啊,这些家伙个个都是千年老狐狸!之前的时光波动绝对扰动了诸神的神格,也许祂们不清楚具体过程,但肯定都知道这件事不容易解决,一个不好便有可能元气大损。”
太极气息可是完美继承了太阴太阳的所有特性,因此,它当然有能力同化一切!只不过,其在多重条件限制下已然被迫稳定下来,但这不意味着它就不危险了,小心避开是绝对没错的!
“原来诸神也怕死啊......呵呵~又有谁会不怕死呢?包括我在内,如果没有时空源点的话,遇到这种自爆人不照样有多远跑多远?”
想到最后,安可不免自嘲起来。
“所以我这是在缘木求鱼啊!早知道,还不如去隔壁串门呢。”
最后,他摇了摇头,索性直接让留在神剑宗的时空之体穿过被辉夜姬命名为『永远亭』的微型结界,然后去找八意永琳。
“不可思议......”
仿佛约好了一般,凡是见到他这副状态的家伙,无不口称奇迹!
“月夜见说,你有办法帮我。”面容模糊不清的安可看向对方,带有时光属性的视线光是打量对方,就让其感到了莫大压力。
八意永琳见状皱了皱眉,接着顺手拿出一方小壶,如此,这股压力才消失不见。
“如果没有切实地看到你掌控时空,我可能压根不会想到,这种高级本源竟然同意被你掌握,那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在此之前,就没人试图掌握吗?”他问。
“有的,而且还不少。”似是想起了久远的记忆,她回答到:“但绝大多数自命不凡的人都失败了,并且下场往往不太好。”
“哦,究竟怎么个不好法?”
看到安可就像个好奇宝宝,八意永琳不免感到有趣,轻笑一声道:“那可就多了。”
“他们有的死于空间反噬,有的则掉进了虚无陷阱,还有的却是被放逐到了星空,不管他们此前的成就如何,反正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可是大地之上布满了数量不菲的结界,我更是看到众多隐藏空间,小如恒河沙,大如号称世界的『有顶天界』!”他伸出手,在掌心具现了星球的模型,上面亮起多如繁星的空间囊泡。
“只要现在的我想,随时都能顺着联系吹灭这些空泡,甚至让人找不到攻击来源。”
“你当然可以,因为这是本能。”八意永琳轻轻嗅了嗅指尖的味道,然后认真的说:“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毕竟这世上还存在着一些我们惹不起的人,我想你之前肯定遇到过。”
安可点点头,在之前的回流过程中,某个脾气古怪的老头竟为了一盒鱼饵而千里迢迢跑过来与他大打出手,而且差点没把他的头给拧下来,好悬时光之力够强,不然......
想起这个,他仍然感到心有余悸。
“他是什么人?”他已经默认这个世界的强者都能感应到时空的力量了,以至于一旦动作过大,就会干扰到现实中的每一个人。
不是凡人不想干涉、阻断他的举动,实在是只有强者才能在时空洪流中保持清醒。
“天人族的老不死罢了。”八意永琳嘴上告诫他要小心某些人,但口头上却不怎么尊重。
“不是传言说,『有顶天界』里的族群是通过凡人修炼后飞升上去的吗?”安可表明疑惑。
“怎么可能!此等界中界在远古时期就被创造了,但它的能量密度很高,一般人根本就没那个福分享受好处,只有那个世界的原生精灵才是世界的宠儿。不过......”
“不过什么?”
“哼,单靠正儿八经修炼上去的人不说没有,但也是千百年才出一个。”
安可懂了,不是地上的天才不聚首,而是都躲起来享清福去了。
“所以这跟他们无法掌控时空之力有什么关系?我可不信无数年以来没人成功过。”
“呵呵,哈哈哈……安可君是真傻还是装傻呐~我都已经如此暗示你了。”八意永琳忍不住取笑道:“还是说,你只想单纯地来撩咱?”
“什么意思?”安可皱眉。
“意思很简单: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试图掌握时空之力的人,都被未来的你给干掉了?”
“啊这。”
“我知道安可君在想什么,你是否正在思考——它明明有悖因果、逻辑和直觉,对吗?”
“不,我突然懂了。”心思电转间,安可已然明白了一切:“问题并不在于谁先谁后掌握了时空力量,而是在于谁能最终拥有时空力量......很明显,现在的我之所以会拥有这些,一定是回到过去的我胜出所致!”
整件事情的经过就像黑客大战,无论是谁率先拥有了超级计算机作为工具,但只要没能守住地盘,就一定会被夺走!面对未来蜂拥而至的挑战者,没人敢说自己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很明显,意识中携带时空源点的安可无疑是击败了上一任掌控者,进而成功封正。
“所以只要你回到过去,立刻就能成为真正的时空之神!”八意永琳如此笃定:“不是以信仰武神——安天祈命的身份,而是时空古神!”
“等等。”他好像听到了某个不一样的词汇,“......古神?”
“没错。原则上来讲,神明之间亦有分歧!与那些仙人不同,他们闲云野鹤惯了,因而不在乎民间信仰。但神明不同,基于神格成长所需,祂们往往需要这种力量来淬炼自身。”
说到这,八意永琳的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欣赏,随即赞叹道:“我们本以为,最终你将依靠信仰登神,而时间就在四十九年之后的正午。”
“你们居然连时间都测算出来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只要是个神明并且有能力深入到本源界面,都能看到你那通天彻地的武神躯展现在世人面前。”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那终究只是一种基于现有情报而对未来的感应和反馈罢了,只能算作参考,这不,你自己就打破了现状。”
“本源界面......”安可在心中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莫非是阿卡夏记录?”
他没有再去细想,仅仅是继续问道:“现在如何了?”
“现在?哼哼,诸神已然感应不到你的存在了,就好像时之锚点穿越了某个分界线,自那以后,我们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了。”
『强者的精神力本能会彻底掩盖自身的真实』,安可陡然想起这句话,然后又思考到:也许神明也一样,特别是,他身为时空之神!
而且看样子,祂们对于时空的思考似乎也不下于帝国文明为之做过的一切努力,竟然知道时之锚点这种隐秘。
“那样的存在不是死了,就是以神秘手段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八意永琳意有所指道:“很明显,大家都知晓你属于后者。”
“我需要你的帮助。”安可决定暂停这次交流,“目前,我正处于一种尴尬境地。”
他知道,自己在上个时代频繁利用了时之投影,但从来没人管过自己,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事件,以此导致那些强者要么彻底隐匿,要么撒手人寰。而现在,既然时光回流的力量会被感应到,他也觉得不该再任性下去了。
“一个全力相助的承诺。”她说。
“成交!”
......
第二天,两人来到了一个不受打扰的地方。
“要怎么做?”安可问道。
“吾会施展智慧神格之力助你梦回远古,在此期间,你将失去意识。”
八意永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放手去做吧。”他卸下了所有防备,好似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哦,安可君这么信任吾?”
“我不会死。”他淡淡道。
“吾也这么认为......”转化为神体的祂,就连语气也发生了变化,“安心,吾愿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