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上海的雨下个不停。

张峻豪站在酒店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是穆祉丞发来的第三条信息，内容依然是冷淡的工作口吻："记得把季度报告发我一份。"

没有道歉，没有关心，甚至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出差。张峻豪苦笑着把手机扔到床上。

三天的会议结束后，同事们都去外滩喝酒庆祝项目顺利签约，只有张峻豪婉拒了邀请。他独自走在南京东路上，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闪烁的霓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张峻豪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语气急促。

"我是，您是？"

"我是穆祉丞的同事，他现在在医院，情况不太好..."

张峻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后面的话几乎听不清了。"哪家医院？我马上回去！"

在飞驰的出租车上，张峻豪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穆祉丞疲惫的面容。他想起那天晚上穆祉丞泛红的眼睛，想起他瘦得突出的腕骨，想起他说话时声音里的沙哑。所有迹象都表明穆祉丞已经透支了健康，而他却只顾着吵架和冷战。

飞机降落在重庆时已是深夜，重庆和上海一样，雨不停。张峻豪直奔医院，在急诊部找到了脸色苍白的女同事。

"他怎么样了？"张峻豪气喘吁吁地问。

"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导致的应激性胃出血，现在已经稳定了。"她看着张峻豪焦急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些，"穆总监这段时间几乎住在公司，今天下午做汇报时突然晕倒了。"

张峻豪走进病房时，穆祉丞正半靠在床头，手上插着点滴，面前还摊着几份文件。看到张峻豪，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别过脸去。

"你来了。"穆祉丞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张峻豪站在床边，看着穆祉丞憔悴的面容和医院宽大病号服下更加单薄的身体，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责备？关心？道歉？所有话语都堵在喉咙里。

最终，他伸手轻轻拿走了穆祉丞面前的文件。"医生怎么说？"

"休息几天就好。"穆祉丞低声回答，终于抬头看向张峻豪，"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张峻豪心里紧锁的情感闸门。他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握住穆祉丞没有插针的那只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那样和你吵架，更不该一走了之。"

穆祉丞摇摇头，眼睛里闪烁着水光。"你说得对，我太沉迷工作了。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想你。"

张峻豪感到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俯身抱住穆祉丞，感受到对方瘦弱的身体在自己怀中微微颤抖。

"我也想你，每天都想。"张峻豪轻声说，"但是恩恩，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工作很重要，但你对我来说更重要。看到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我..."

穆祉丞在他怀里点点头，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都知道。这次住院，我想了很多。"他停顿了一下，"我在想，我要不要申请调岗，不做项目总监了。"

张峻豪震惊地松开他："什么？那是你奋斗了五年的位置！"

"但它差点要了我的命啊，也差点毁了我们的关系。"穆祉丞苦笑了一下，"值得吗？"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张峻豪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在白天相见，而不是深夜或凌晨的匆匆一瞥。

"我们可以找到平衡点的，"张峻豪轻声说，"不一定非要极端选择。"

穆祉丞靠在他肩上，疲惫地闭上眼睛："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好。"张峻豪吻了吻他的发顶，感到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终于开始散去。

第二天，重庆不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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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我！回来啦！

快中考了，今年都没更，对不起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