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期末考试的缘故,我暂时离开了姐姐居住的地方,回到了那栋离学校较远的房子里。我在家中埋头复习,猛然侧头瞥见时钟,竟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
我脱去外衣,刚准备按下灯的开关,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而僵硬,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分解成了数个片段。我的思绪飞快转动,瞬间意识到附近可能正有一个拥有[时间停止]能力的「替身」在暗中活动。冷汗还未冒出来,我已经迅速蜷缩身体藏进了衣柜里,希望借此躲开那不知名的危险。
“砰”的一声巨响猝不及防地打破了寂静,大门被猛地踹开。杂乱的脚步声接踵而至,我迅速判断,闯入者大概有三个人。
还没等我仔细思考该如何脱身,已经有两人径直走向了我的房间,我的心跳猛然加速,像要冲出胸膛一般。
迪亚哥·布兰度人呢?明明刚才还亮着灯啊……
我透过衣柜木板间的缝隙小心翼翼地观察外面那两个人。其中一人身穿绿色衣服,头戴一顶醒目的帽子,帽檐上赫然绣着金色的大写字母“DIO”,金发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另一人则穿着黄色衣服,体格魁梧,同样拥有一头金发,但显得更加粗野且张扬。他们的存在让整个房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迪奥·布兰度躲起来了而已,就像只胆小的老鼠一样。
说着,那穿黄衣服的男人攥紧了拳头,嘴里低声嘟囔着:
迪奥·布兰度该死的雅,竟然派我来对付一个小孩,简直是大材小用。
这黄衣男子心中愤懑难平,拳头不由自主地攥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这样的任务,对他而言不仅是侮辱,更是一种无谓的消耗。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的不满,但那抹不屑与烦躁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迪亚哥·布兰度迪奥,他不会跑了?
绿衣男人向这个名叫“迪奥”的人问道。
迪奥·布兰度怎么可能!若他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能够察觉到我们的行踪,且行动这般迅捷,又怎会被吉良和迪亚波罗那两个废物打得半死!
迪奥直接反驳了对方。
卡兹怎么样?迪奥·布兰度,你们找到人了吗?
楼下一个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迪奥·布兰度没有。
迪奥·布兰度很快回答。
迪奥·布兰度不过我想我知道那家伙藏在哪了!
听到这话,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死死捂住嘴巴,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唯恐溢出一丝一毫的声响。鞋底与地板接触发出的“嗒嗒”声在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每一下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我紧绷到近乎断裂的神经上。那声音不紧不慢地逼近,像冰冷的利刃割破空气,带来刺骨的寒意,搅乱了我本就紊乱的心跳。每一次搏动都仿佛要冲破胸腔,而冷汗早已悄然渗满后背,沿着脊椎蜿蜒滑落,那种冰凉的触感令人不由自主地战栗。
迪奥·布兰度慢慢地将衣柜门拉开。
迪奥·布兰度找到你咯~
然而呈现在他眼前的只是几件整齐叠好的衣服。
迪奥·布兰度看来是我搞错了,再去看看别的房间吧。
迪奥·布兰度说着,带着另一个男人朝下一间房间走去。
他们没有找到我,因为我躲藏在衣柜底部一个隐秘的隔层中。这个隔层设计得极为精巧,唯有移开柜子最底层那块厚实的木板,才能窥见其入口。我蜷缩在这狭窄而幽深的空间里,屏住呼吸,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过于刺耳。这里黑暗且闷热,却意外地让我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安全感,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隔绝在外,只剩这一方静谧的庇护所。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处,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手机却突兀地响起了铃声。那一刻,仿佛时间凝固,我的心像是猛地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便以一种近乎疯狂的节奏剧烈跳动起来。慌乱中,我迅速将手机调成静音,心底暗自祈祷他们没有听见——但这种侥幸的奢望不过是徒劳的自我安慰罢了。这样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又怎可能逃得过他们的耳朵?
脚步声再次向这边靠拢,我知道三个人正快速逼近。紧张的情绪几乎令我无法承受。
迪奥·布兰度吼吼,你听到了吗?那只老鼠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仿佛命运的齿轮正无情地将它推向黑暗的下水道,而它却无处可逃,只能在恐惧中等待那即将到来的冰冷结局。
迪奥·布兰度手里握着隔板,缓缓向上抬起。
这一刻,死亡的气息已然近在咫尺,仿佛只需伸出手便能触碰到它冰冷的轮廓。唯有拼尽全力一搏,才有可能从它的利爪之间撕扯出一线生机。我目光如炬,死死锁定那缓缓升起的木板边缘——一旦它完全抬起,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胸腔内,求生的欲望如同烈火般炽热燃烧,炙烤着我的意志,几乎要将整个躯壳点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电话铃打断了这一切。
迪奥·布兰度呵呵,不急着取你性命。先好好体会一下被死亡气息环绕的滋味吧,让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你淹没,每一口呼吸都饱含绝望的沉重。这种濒临深渊的感觉,想必会让你更深刻地明白何为真正的无助。
迪奥·布兰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是川酒·有幸。
他不耐烦地接通电话。
迪奥·布兰度川酒,现在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斯白·雅喂~迪奥,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柔却暗含压迫感的声音,仿佛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漩涡,令人无法忽视那份无形的重量。
迪奥·布兰度雅……雅姐,没……没有,您有什么事?
迪奥·布兰度的声音骤然紧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藏不住的紧张感在空气中弥漫。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那从听筒另一端传来的身份如巨石般压在他的肩头,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敬畏如同一层浓稠的雾霭,无声无息地笼罩着他,将他所有情绪深埋其中,无处可逃。
斯白·雅回来吧,那个人不用管了。
迪亚哥·布兰度可是,雅……雅姐,我们马上就可以……
绿衣男子急切插话,试图补充,却被电话另一端毫不留情地打断。
斯白·雅别废话了,赶紧给我滚回来!
语气中显露出浓烈的不耐烦。
迪奥·布兰度明白。
迪奥迅速挂断电话,愤怒与不甘写满了脸。
迪奥·布兰度算你走运!
他咬牙低吼一句,领着手下离开了。
确认他们彻底离去后,我唤出「白金记忆」检查了一遍状况,这才敢从隔层中爬出来。
第二天,期末考试如期拉开序幕。
考试结束后,我走向校长——肖云飞的办公室,向他提出了一个请求:休学。
查尔斯·严九郎肖校长,我想申请一个学期的休学,顺便还有另一位同学。
肖云飞面露疑惑。
肖云飞为什么?
我伸手示意他握住我的手掌。他稍作犹豫便照做了。一瞬间,我们来到了我与流拉特苏相遇的那个空间。
肖云飞看到眼前的老人,泪水夺眶而出。
肖云飞主上……是您吗?
他快步上前,在流拉特苏面前单膝跪下。
流拉特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
流拉特苏小云啊,没必要这么恭敬,我现在不过是一缕残魂罢了。
随后,他转身看向我。
流拉特苏小九,我和他谈谈,你在旁边稍等一会儿。
查尔斯·严九郎好的。
我回应了一声,看着他们开始交谈。虽看不清两人具体在说什么,但肖云飞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让我隐约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五六分钟后,他们的谈话终于结束。流拉特苏朝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离开。肖云飞向我走来。
肖云飞你的休学我可以批准,那另外一位呢?
查尔斯·严九郎马利克,您也知道,他的成绩一向不错,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肖云飞那也可以批。
肖云飞边说话边摸索着口袋,忽然掏出了什么。
查尔斯·严九郎这是?
肖云飞给你防身用的,这是以前我的刀,非常好使。
查尔斯·严九郎这是您的「替身能力」吗?
我好奇问道。
话音刚落,肖云飞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流拉特苏急忙伸手拦住我。
流拉特苏不要问他关于「替身」的事,他不喜欢提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