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色古香的客栈里，莫桀眉头紧锁，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顾景拿起一旁的帕子，轻柔地包裹住那只已被折磨的通红微肿的手，细心地拭去每一滴水分。
“已经洗干净了，一点不脏，不要在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住那只手，目光与莫桀对视。
莫桀愣神间，望着眼前人在摇曳的烛光下愈发柔和的面庞，手心传来的温暖让他心中的厌恶悄然消散。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每日相见，莫桀却总是无法平复心绪，他对于眼前之人毫无抵抗力，也不愿抵抗。
顾景见莫桀的神色已然平静，便拉着他坐在桌旁，不经意间松开了那交握的手。
莫桀心中闪过一丝失落，看着顾景严肃的表情，似乎有重大之事将要揭晓，他也随之正色坐下。
顾景深知莫桀多年来一直在追寻莫家惨案的真相，这是他心中难以承受之重。
莫桀未曾忘记，也不敢忘记。多年来，夜深人静之时，那些惨烈的场景总会袭入梦境。遍地的鲜血和残肢，耳边呼救的惨叫，让他夜不能寐。
顾景明白，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待一切尘埃落定，莫桀方能无牵无挂地走完余生。
“十六年前，初登武林盟主宝座的周术地位未稳，传闻贵为隐士家族的莫家藏有一本奇功秘籍，习得之后可横扫武林。周术无法抗拒这诱惑，迅速纠集了一批江湖人士，假扮成流浪盗匪，四处探寻莫家的踪迹。”
“后来的事，你大概都已知晓。周术夺得秘籍，巩固了盟主之位，将莫家灭门之事伪装成一场意外，就此掩盖。”
莫桀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肉中却浑然不觉，胳膊上的青筋凸起，眼中泛着红光。
顾景起身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以沉默安抚那激荡的情绪。
莫桀依偎在顾景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将头深埋于那温暖的胸膛。力道之大让顾景感到些许疼痛，但他未发一语，只是默默陪伴。
良久，莫桀的情绪才渐渐平复。
“师傅，我无法忘记那日的刀山血海，耳边充斥的惨叫，族人的声音在梦中呼唤我复仇。”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师傅，我不想放过这些恶人，我要用他们的鲜血祭奠我的族人。”
莫桀不安地问道：“师傅，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残忍？”
顾景轻拍他的头，如同往昔。
“怎么会？是他们先行不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自食其果。我们只向那些双手沾血之人寻求公道。”
“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我们搜集罪证，待时机成熟公之于众。虽然我们不惧麻烦，但能免则免。”
“待这一切结束，我们就游历四方，遍赏河山，看尽人间美景，如何？”
“好。”
莫桀轻声答道，手指紧紧抓着顾景的衣襟。
「好感度+10，总好感度100。」
「只有你和我，师傅，顾景，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手，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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