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霁璇想错了。她无法想象自己在文司宥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他怎么舍得让她成为千夫所指?既然这邀约敢下,那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花学子不必多虑,这实则是院长的安排。他说明雍虽每年都有文武兼修的学子,但花学子天资聪颖,若是在今晚的天文课表现仍然优越,那便可由我来做进一步安排。”
虽然文司宥没有明说,但其他人心里都听懂了,这是要给花霁璇开小灶的意思了。有些人惊异于花霁璇的优秀,但也不乏好事者觉得不公平:“敢问先生,大家都是明雍的新生,为何先生和院长如此偏向花同砚?”
文司宥瞥了发问的人一眼,语气中尽是凉薄:“哦?这位学子看来是对院长和我的安排有异议啊。可你是调查出了宸王遇袭一事的真相,还是说出了今晚的异象?”
那人无可辩驳,他不敢忤逆文司宥,只能愤愤地瞪了花霁璇一眼,扭过头不再说话。
文司宥仍然撑着伞,伞面偏向花霁璇的方向,重复了刚才的话:“还不过来?”
“多...多谢先生。”花霁璇咬了咬下唇,走到伞下,和文司宥一同离开了观星楼。
一路上,花霁璇的心绪很乱,虽说文司宥给她解了围,让她免受舆论的纷扰;可他此举却也让自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让不少同砚记恨,虽说会因为此时记恨她的人必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这无疑给她惹来了不少麻烦...
“花学子...”文司宥低声唤她,方将花霁璇的思绪拉了回来。
“抱歉...先生,学生有些走神了。”花霁璇连忙应道。
“无妨。”文司宥看着她,心中一个大胆而荒诞的念头占据了他的神智,“不知花学子能否靠过来些?为师这边肩膀...已然湿了。”
花霁璇惊了一下,的确,因为自己和文司宥相隔极开,对方为了不使自己淋到雨,竟将大半伞面偏向她,文司宥说是肩膀,实则大半个身子都是湿的,几缕露在外面的发丝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水,有些绕在他的脖颈上,滴下的水珠落入衣领里,伴随着滚动的喉结,莫名带了几分欲。
“是...先生。”花霁璇满含歉意地回答着,往文司宥的方向挪了一小步。不料山路湿滑,她一个没站稳,竟直直地朝着文司宥栽了过去。
花霁璇本以为文司宥会避开,不料预想中摔在地上的结果没有发生,而是落入了一个结实的、略带潮意的怀抱——是文司宥。
好香...原来文司宥身上这么香...只是不知先生用了何种香料...花霁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神智似乎都因为这个怀抱的到来而被剥离,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耳畔传来文司宥有力的心跳声——“砰咚——砰咚——”
先生他...在想什么?为何心跳声动如擂鼓?
文司宥久久没有动作,花霁璇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他利落的下颌线和突出的喉结,忽而喉结滚动了一下,男人带着些哑的声音响起:“花学子还是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