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独坐在桌边。她落选了,此刻正看着手里的金牌陷入沉思。
她想起那日在无锋的训练室她问寒鸦肆的话。
“若是我没有被宫唤羽选中,那该如何?”
彼时寒鸦肆正在为云为衫的指甲涂抹着鲜色的蔻丹。
寒鸦肆的话意味深长:“那就要靠你自己想想办法了,相信你心灵‘手’巧,会想出办法的。”
云为衫回过神来,她的眼睫仍垂着,但看的已然不是手里的金制令牌,而是被金制令牌衬得越发显眼的指甲,红色的蔻丹像摧折不败的毒花。
姜离离似乎有意与我交好,竟然到了我的屋子寻我。
拉扯良久聊的大都是日后若都留在宫门要好好相处。
可惜你活不过明日。
我在心里暗暗细想。
按照剧情,马上云为衫上官浅就要来找姜离离下毒,她现在留在我的屋子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天色不早了。”
我轻声说。
“的确,这还是第一次在家外过夜,妹妹会害怕吗?”
……
几番交流下来,姜离离就是执意不走,我总不能把她推出屋去吧,毕竟都是拿了金牌的新娘。
更何况人家的原戏份比我还多了不少。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的右眼有一下没一下开始跳。
真是不好了。
果然,上官浅也说睡不着来了我的屋子。
二人像是把我的屋子当成酒后闲聊的茶室有一茬没一茬聊起天来。
随后,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叩响了另一间房的木门。
云为衫来到姜离离的门口,喊道:“姜姑娘。”
房间里没灯,也没人应答。
这时,云为衫看见走廊一排房间的灯都熄灭了,唯独有一个房间还亮着幽幽的烛光,并且隐隐传来低语交谈的声音。
是另一个金牌新娘,宁之理的房间。
云为衫便朝那个房间走去。
叩叩叩——她敲门,房门很快就打开,上官浅笑意盈盈地出现。
云为衫目光往门内一看,姜离离竟然也在。
正合她的意,云为衫福身道:“抱歉这么晚打扰,我有些睡不着,正好看到宁姑娘房间灯还亮着,就过来和你说说话……是打扰到你们了吗?”
说着,把目光移向了房中的我身上。
我摇头:“哦,那倒没有,我也是睡不着,和两位姐妹聊天呢。”
云为衫一边走进屋子一边试探着说:“白日里还没来得及和宁姑娘说声恭喜,能够成为少主的新娘,真是叫人羡慕。”
不对,太不对了。
为什么现在主角都围着自己?
这场剧情主角的目标应该是姜离离啊?
我脸上却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反而有些哀愁。
上官浅的眉眼在昏黄的光线下有些暧昧,她似话里有话:“进来坐吧,我还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云为衫姑娘也睡不着。”
话语直接完完全全把我的房间当成了自己的。
四人在纱帘笼罩的低案边围坐,我闻到一阵沉郁的芳香,她撇过头,看见香炉正在冒着淡淡的青烟。
那气味有异,我若无其事地抬眼看向上官浅:“房间这熏香味道倒是不错,上官小姐何时把香点燃了?。”
礼貌吗?这是我的屋子,在我眼皮子下动手脚,还是给我下毒。
上官浅正在倒茶,听到我这样说,笑着接过话头:“这熏香名叫秋蝉眠,是我老家很有名的一款香料,可以助眠安神。我刚才进来就闻到了,便点燃了。”
上官浅十指纤纤,端起茶盏,分别递给我和姜离离,完全忽视了云为衫。
茶里一定有问题。
我不知道她们现在什么计划,是准备除掉一位还是两位。
若真要除掉我,我肯定不是对手。
那这新娘不新娘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不如先逃一步。
或者做个下人,不做主子了。
像是没感受到氛围的变化。
姜离离浅浅喝了一口:“原本想来聊天,喝了这茶我这觉怕是又睡不好了。呵呵,不过也正好,四人聊聊天也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