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克制住自己想要逃跑或者酥软的样子，浑身上下微微绷紧了，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他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然后就站在她的面前。
“高长恭。”她说道，“你是高长恭。”
齐朝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关注，而死而复生的高长恭回来时候也常戴面具。
曾经的他戴的是一副獠牙恶鬼的面具，可是后来的他带着就是一副素面的铁制面具。
根据许多描述，也可以推理出来曾经的哑奴就是高长恭。
“我是你的哑奴啊。”他深深说道，还想要靠近她，眼眶微红，甚至有些无来由的焦躁，“你不要我了吗？”
云月儿有些讶异一见面他说的竟然是这样的事情，国与国之间并不永远都是敌人，可能会因为利益而结盟，也可能因为利益反目。
她以为他来这里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结盟的。
“齐皇开玩笑了，”她温声笑了一下，很是礼貌，“若是因为结盟之事而来，大可不必如此。”
“我们当中就只有这些可谈了吗？你看，我种的鹤望兰又开了，很是好看。”他伸手便已经拉住了她，将她带得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让开身影。
前面的景象便豁然开朗起来。
他种的鹤望兰挺立至极，高高扬起的噱如同火凤昂扬的样子。
别的鹤望兰的花型像是鸟型，就连他之前种出来的也并未完全摆脱鸟型的样子，可是现在这几盆鹤望兰是火红的颜色，边上带着金色的丝线，华贵而又耀目。
他竟然是培养出了变种！
还不止鹤望兰，这里还有另外几盆她没怎么见过的花草。
植物的家族实在太过于庞大了，她手底下收纳的人越来越多，一时之间也研究不尽，对于没有见过的植物，她也是很有兴趣的。
甚至凝神起来，原本有些无奈的神色也转变成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模样。
哑奴的确已经不是曾经的哑奴了，而是高长恭了。
经历饿了许多事情，他深谙诱敌之术，她也不是什么敌人，但是招数是共通的。
于是营帐内，两个人在这里研究花花草草。
高长恭这些年也不住宫中，还住在他的王府里，闲暇下来的话他就会去侍弄花草，就是为了今日重逢这一刻，能够在她面前告诉她，无论自己是什么姿态，换了什么身份，自己都没有丢掉当年的东西，自己还是她的哑奴。
而在这样的相处当中，也马上找回了从前相处的时光，他们默契的翻看着叶子的叶脉，植株的根茎……
只是两个人的身影渐进，讨论的时候竟然有那么一瞬间，默契的眸光已经对上。
云月儿看到了映在他眼里的自己，好像还是曾经的样子。
那股因为她过于认真来查看植物的时候被下意识忽略的浓郁的稻麦气息的拟信息素又一次强烈的侵袭在她的身边。
因为生育之后减少了发情期的强度，使她变得不再那么痛苦，但长期缺少alpha的信息素，对她来说依旧是一种折磨。
现在有了几近alpha信息素的存在，便是让有些蔫巴的小蜜桃一下子变得开怀和畅快起来，纷纷跃动着，促使着主人去靠近并且享受这一股拟信息素的拥抱。
忽然间他伸手出来，握住了她的手，很是炙热且有力，灼得她的手都忍不住弹动了一下，颤动着羽睫，缩了缩手。
“我曾经中了毒，才会变成那个样子。”他凝视着她，然后很快低垂着眼梢，带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之上。
只要她稍一用力，就可以将他的面具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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