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便是一路追踪,他也要比花满楼和陆小凤要幸运一些。
云月儿很少在一块地方停得很久,现在停得久一些也是因为之前的瘟疫,然后还有现在那个难产的妇人。
她在这里等宫九回的信,镇上也有人过来访医看病。
她便是又迟了一些,连带着叶孤城还有司空摘星两个人不知道对方的暗暗角逐都没有空搭理了。
这日,刚看完两个病人,已经是下午了,好不容易她才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司空摘星就谄媚的过来给她捏捏肩膀,絮絮叨叨的说,“那些药材我已经收回来了,马也已经喂好了……”
云月儿闭着眼睛有些享受,“嗯……还有呢?”
司空摘星看了一眼要做笔记的本子,却是不敢再说自己做笔记,要是一动笔,他就露馅了!
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说了很多杂事,甚至连院子前面的杂草和野狗都喂了,惹得她轻笑了几声。
司空摘星也挠头在这里傻笑,但很快两个人都笑不出来。
外面起了微风,卷着地上因为入了秋有些零落的叶子进院子里。
一双黑色凌厉的皂靴一步一步的踏到院前,风微微卷着他的衣角。
和宫九的白衣华贵、叶孤城的白衣孤冷、花满楼的白衣温润不一样,来人身上的白衣只让人觉得如同冰山之上的刺冷,无孔不入,十分锋锐。
而他手中的剑也是如此,只要出来,就必定是要伤人的,甚至只需要最快最快的一剑,面前的人只会感觉到一道光划过,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倒下。
西门吹雪站定在这里,感觉到了属于她的气息。
追寻了五年,西门吹雪这五年来不算安宁的心总算也像是被一双清凉的手抚动,有了踏实的感觉。
五年前,他也真的是想要杀了陆小凤。
尤其是看着那被退回来的镯子。
明明只是差一些,他们便也可以千年万岁,朝暮品春。
这样的日子便是被陆小凤那个蠢货破坏了!
五年时间,每每他都和她擦肩而过,西门吹雪每一次都感觉她的气息就在这里,却怎么都抓不住她。
他的目光从院子这里穿进去,径直的穿透这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倏而又慢了下来,看到了那正堂前坐在那里巧笑倩兮的她,周遭的一切都不入他的眼他的心。
就算是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子。
西门吹雪踏入了这院子当中,院子里的东西不算少,柴火,空荡荡的药架,石磨,井,墙角这里还种了些茶花,那房子的门口外面还有几张小凳……
这些痕迹与西门吹雪都没有关系,但是与她身后那个男子有很大的关系。
她竟然如此狠心,丢下他们,就和那个什么叫做‘小九’的男人就走了?
前几日他们不过才鸣鸣耳语,她还笑着说让他去和陆小凤、花满楼他们说,转瞬就是烟消云散。
说出来的话都不作数了!
五年又见她,她已经较那个时候的她眉眼更加恣意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韵,可见她在这几年里过得算是不错的。
西门吹雪有些放心,但也不算是完全放心,更多的还是酸溜溜的。
手中的长剑想要杀人了。
云月儿和司空摘星便也抬头看向门那边,一下子便和门那人的目光相撞。
‘噌’的一下,云月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想要去关上门。
但是西门吹雪也加快了脚步,手一下子就伸了进来,横亘在那门的夹缝当中。
他贪婪的从那门缝当中梭巡她只露出一些的眉眼来,“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云月儿不由得也后退了两步,心跳跳得飞快,只想要避开西门吹雪。
怎么这一尊煞神也找上门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要腰痛了,便是跳都想要跳开这里。
但是再怎么轻巧的猫,在遇到猎人的时候,还是会被一把就整只猫都牢牢的抱住,然后禁锢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