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赛华佗预料,她睡到了中午,一般的时候,易山会去为他打扫一下房间,今日赛华佗却阻止了他,也不曾出来。
云月儿醒过来的时候,还感觉一身的疲惫,她手上揪了一下锦被,还是叹了一口气,把被子踢开了。
赛华佗正在书桌边,手上的笔触轻柔,微微勾勒,带着一抹隐隐的笑。
见着她醒过来了,也平淡如常般说道,“看来文姑娘可以把早膳和午膳一起吃了。”
云月儿看到他那张平淡的样貌,就觉得可恶,她细细的捋了捋越来越感觉赛华佗是有意为之,偏偏她还傻傻的撞进去。
昨晚上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什么事情都发生得差不多了。
她抓起枕边的白玉簪子,就朝着他丢了过去,赛华佗没有躲,那簪子掠过他脸侧,扬起一些他的发丝,径直扎入他身后墙壁。
赛华佗抬眸来看她,眉间红痣温柔,但唇侧的笑意总是似有似无的,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姑娘并无伤我之意,纵使是怒火,我也是该受的。”他温文尔雅说道。
“你故意的!”云月儿柳眉倒竖,一双盈盈美目也攒了怒气,一下子就瞪向他。
“是。”
他也并不否认。
“你就不怕我不治你的腿吗?”云月儿诘问。
“怕。”赛华佗也并不否认,随即又温声道,“不过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做点什么,我引姑娘来,也并不知道姑娘会为我医治腿。”
“你见色起意,不怀好意,存心不良!”云月儿的声音又重了一轮。
赛华佗点点头,“这倒也是没错,姑娘聪慧。”
“你就不觉得强扭的瓜不甜吗?”云月儿双手抱胸,忽然觉得自己还是穿上衣服比较好。
“有瓜吃,就已经是很美的事情了,”赛华佗轻轻的捋动了一下自己的鬓边垂落一侧的长发,又是隐隐一笑,眼梢也似有笑意,“况且我也果真是为姑娘医治药性。”
他这番理直气壮的话让云月儿满是羞恼。
她穿上衣服之后,本来想要砸点什么,可是又想到他这里的医术都是古籍,那么砸砸他书桌上的东西总行了吧?
结果他书桌之上竟然画的是她的像。
一片牡丹花丛中,她似醉娇憨,面上坨红的枕在花侧,那种迷离朦胧的神情,不正是她昨晚迷离隐忍的模样吗?
她一下子就扯过他手中的画给撕了个稀巴烂。
赛华佗就这样撑着脸看着她娇蛮的样子,含笑,“就算是这幅画毁了,还能有别的画,现在灵感斐然,观姑娘神情娇丽,纵使是画也不及真人的。”
这种近似于调戏的话,让云月儿那一种愤懑没有消失,反而是气得眼睛都红亮起来了,她伸出手去掐他的脖子。
一再收紧手中之物的时候,他也只是伸手轻抚她的面容,眉间红痣透出一种释然归尘一样的超脱之感。
云月儿一下子就没劲了,像是一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显得她特别的无理取闹。
最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今晚我来给你治腿。”
然后一下子撞开门就走了。
易山看到里面有个女子气冲冲的撞开门就走了,房间门就这样开着,赛华佗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门口,他目视着她的身影离开。
展开掌心,那一根白玉簪子赫然就在其中。
这一回可算是把她得罪完了,饶是聪慧如赛华佗,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好自己心仪的女子。
云月儿彻夜未归,阿秀帮她隐瞒,所以文蔷和文韬也没发现什么。
文韬还是练了武之后,又出去了,文蔷在家练习轻功。
看到文蔷,云月儿的脸色总算也绷得不那么难看了,而且文蔷现在进步极大,她也欣慰的有了点笑意。
文蔷的年纪大了,不适合打熬筋骨,所以就用一些药浴来助力。
看到药浴,云月儿的脸色又臭了起来,不过看到药方里有一位药材黄连和龙胆草之后,计上心来。
黄连和龙胆草都是比较苦的药材,看她让赛华佗连喝几天!
就算是赛华佗闻得出来又怎么样,修复药剂他闻不出来,云月儿说是引子就是引子!
想想还要加什么进去,什么夜明砂、人中白、人中黄?
算了太复杂了,让赛华佗起疑就不好了。
“小姐,陛下又来信了。”阿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