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须发皆白,武当派也不单是因为张三丰武功高强敬仰,还有张三丰的江湖地位。
从百年多看到现在,张三丰已经是江湖上的老人瑞了,他经历过很多,看过很多,也想过很多,失去过很多东西。
你问他现在还能失去什么东西,张三丰其实也不知道。
问他是否还能穷极一生探索武学之路往上,他也不知道,他也就是努力去做,也希望这些小辈和和美美的。
一百多岁了,他还有什么可想的?
到了现在,他也不管什么,就坐在自己的徒儿张翠山的坟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张无忌和云月儿也在旁边听着,张三丰没有说什么勿怪师伯师叔,也没有说让张无忌回来,他就是在说张翠山小的时候的事情。
说张无忌长得和张翠山极像,就算是张无忌上山不报自己的名字,张三丰也能够认得出来张无忌。
这个百岁老人给张无忌的处世智慧不少,现在也只有一句,“转眼之间,时间就过去了,无忌啊,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张三丰便是起身了,然后对着云月儿慈和一笑,又离开了,衣服上沾染到的碎草还没有被赶走,用张三丰的话说,说不定今晚会梦到张翠山?
张无忌就这样站在这里,目送他的太师傅回去,然后牵住了云月儿的手。
云月儿觉得张三丰很有趣,不只是有趣,而且还很有智慧,怎么会没有智慧呢?能够存活于世的,都各有各的智慧,只是有些人认同,有人不认同,但也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认同自己的想法。
“在想什么?”张无忌问。
“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抓住前面的野兔。”云月儿慧黠一笑,“然后烤来吃?”
张无忌扬起了唇角,身形一动,那一直皮毛肥滑的兔子就已经在他的手中了,只是现在还扭来扭去的。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杀兔子,因为兔子的肚子里还有小兔子。
日光西落,杀母不详。
张无忌在山野之间为了果腹都不知道吃掉了多少的东西,根本不会介意这种事情,只是在她面前,同她一起,总还是想要求一个好的寓意的。
也不知道为何,张无忌望着她的时候,总觉得偶尔会抓不住她,所以心痛难耐。
入夜,他们所住的还是当年张翠山他们住的那一处厢房,里面已经打扫得齐整。
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带了一些萤火虫回来。
房间和院子都不点灯,就这样看着这些萤火虫漫天的飞舞。
它们一亮一熄着,在夜里照亮一小片朦胧光。
两个人都有些相顾无言的倚靠在一起,静谧无言的看着这些萤火虫。
良久,张无忌又问,“小昭,你会走吗?”
“你又瞎想什么?”云月儿感觉他抱得有点紧,习武之人一身热血之气,加上他又是练什么九阳真经的,冬天倒是个暖手宝,到了夏天的时候,云月儿就不太爱和他待在一起了。
“不知道,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张无忌还是很不安。
“但至少快乐了这段时间是吧?”云月儿撑着下巴说道,然后弯了眼睛,“你又不是老天爷,怎么能够算得着这么多呢?”
“世事云千变,浮生梦一场……”她叹了一声。
这会反倒是轮到张无忌笑了。
云月儿反问,“你笑什么?”
“等到我们共白头的时候,我们有了孙子孙女,在他们面前,我定然还是叫你一声小昭的。”张无忌想到这里,也是止不住笑了。
“你叫老昭也行啊~”云月儿轻打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想这么远,你自己生,哼,我不与你生!”
“不与我生,谁与我生?不许与姓周的!姓杨的也不行!”
“好啊你,你现在就暴露出真实目的来了,你就是可以把杨不悔留在那里的,你看他这么多飞鸽传书过来催我们呢,偏你还把飞鸽驱走,回去的时候我的腰可惨了……”
云月儿嘟囔着,抱怨着,就这样瞪着他。
张无忌喜欢她这样对他使着性子,便是一下子就把她抱了起来,任她晃荡着脚,他也稳稳当当的,颇为耐心的低头来说。
“必不叫夫人受累。”
却是也是不怎么累,但格外的磨人,云月儿总觉得在这里也不敢出什么声,感觉外面有猫叫,她也风声鹤唳的。
虚虚的拽着床帐,一身的酥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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