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的门铃按动,十分急促。
薄靳言拿过了手机,手机里显示门外的来客,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身形高挑,面容俊朗的男子,只是这个人脸上带着几分阴霾。
云月儿也没想到这么快韩沉就追过来了。
其实如果不是在查案,估计韩沉能够更快就注意到她,但韩沉还是想要给她那么一点空间的。
她哧溜一下子就变成了松鼠,钻进了被子里瑟瑟发抖。
薄靳言手机那头的韩沉还在冷声道,“月月,我知道你在那边,开门,要不然我就马上上来带你回去。”
那带着几分压抑的声音,加上被子里紧缩的一团,让薄靳言紧皱眉头,他看了看那被子边稍露出来的松鼠的一双桃心眼,小松鼠双手合十的看着他。
轻点了按钮之后,薄靳言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神情,他对那边的韩沉说,“寻人可以去警察局。”
韩沉打量着这一栋房子,周围林木阴翳,整栋房子还有一些木质结构,呈现出一种十足十的自然气息。
会是她喜欢的地方,还有这里浓得不能再浓的气息,两个兽人的气息……还有她的气息!
他重重的捶打了一下墙壁,眉眼锋锐的看着摄像头,其实更多的还是和那边的某个人对话。
现在他又柔和了一点声音,刚才略带阴鸷压抑的气质一下子就变得阳光沉稳,看起来很是安全可靠,“月月,你先出来好吗?你忘记了,你下午还要直播,家里是不是又少材料了?我们一起去超市买好不好?”
胆子有些小的松鼠一下子就又炸毛了,泪眼汪汪的朝着手机控诉道,“你又看我在干什么?!韩沉,你别这样,我怕!”
傅子遇也反应过来什么,视频那边的人显然和她有着某种亲密的关系,并且长时间监控她,所以她才这样怕他。
是不是也是这样,所以每次出来她才这么小心翼翼的?这种小心甚至远超了松鼠这一种兽人的额度了?
又一次听到她说‘怕’,韩沉的心头又紧又疼又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加快了撕裂,然后化作了碎屑反过来刺在柔软的心脏之上。
他就像是一个即将掉落了悬崖的旅人,只能紧紧的抓住那一根求生的藤蔓。
他后退了半步,又忧心忡忡的问道,“这里有两个雄性兽人,那你有没有危险?你是不是……”
因为他嗅闻到了她欢好所释放出来的比平时稍微甜蜜的味道。
她已经许久不用精神力来抚慰他,因为韩沉不敢见她,韩沉也不敢被她用精神力进入,要不然她就会看到他的精神世界多么的空旷、荒芜、死寂。
所以这几年只能暗暗的看着她。
听到他的声音,云月儿也有些意外他会转变得如此之快,如果换做是从前,他肯定就是冲上来,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扛回去,然后打一顿屁屁。
在欢好的时候,也一定要在她耳边进献谗言,说哪个哪个兽人不怀好意。
薄靳言的目光微偏,看到了她的几分惊讶,一下子就琢磨到了几分她的性格,指尖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就让她感觉到了有几分束缚的感觉。
云月儿一下子就想到了被臭狗的狗嘴固定住,被一阵乱舔,毛毛湿湿的感觉,本来缓和的语气也又一次变得冷硬起来,“没有!”
“现在是不是身边有人威胁你?”他又迫切的问。
云月儿:“……”
韩沉就是这个鬼样子,就算是现在让她惊讶了一分钟,但还是死性不改。
她在这边的呼吸平稳了几下,薄靳言已经把手放开,声音偏淡,“这位韩警官,你不觉得你的控制欲太强了吗?”
“一个强势的雄性,让她觉得不舒服,所以她想要摆脱你,让我想想,是不是在摄像头下每一次你看见她都会感觉到所有物在掌心的那种愉悦的感觉。”
“你有把她当成平等相处的存在吗?”
薄靳言的语气虽然淡,但是每一句话都是最为尖锐的刺,尖锐得让韩沉呼吸起来都很疼痛。
但韩沉也不是那种被扎了不回击的人,“那么你们认识了多久?就这样骗了她去,你真当我嗅闻不到你们的气味吗?两个雄性兽人胁迫一个雌性兽人?”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说这样的话?”
“换句话来说,在你们身边和在我身边,哪个更加安全?”
“所以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