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凌晨的时候,她这边收到了跨世界的紧急通讯,马上就睁开了眼睛,懒得找太多了,直接披上了他的衬衫,然后往洗手间那边走去。
熙泰就靠在床头,没有动,而是看着时钟在走动,从四点,到五点,从五点到早上八点,然后是十点多。
她推开了洗手间的门,脚步有些跌撞的走出来,看到他还在这里,有些意外。
她身上全部都是血腥味,就连头发上也堆积了厚厚的血垢,甚至凝结起来,脸颊上也被划了一道,身上的其他地方也都是伤口。
下面随意的穿了一条工装裤,衬衫扎入里面,但也被血污弄得皱皱巴巴的。
她抹去了头上的汗水和血,勾了勾手,衣服就飘在空中,跟随着她进入洗手间。
“衬衫我会赔你,你走的时候叫保洁上来。”
可是在她要关上洗手间的门的时候,他却伸手过来,也顺势进来。
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只是让她坐在椅子上,他拿着喷头帮她冲洗着头上厚厚的血垢。
水渗入脸上的伤口,让她发出了轻‘嘶’的疼声。
“等会我帮你上点药。”他低眸就看到她光洁的背上那几道横亘着的伤口,竟然会心疼。
“不用,它等会就会自己好的。”云月儿就仗着体质牛逼,她的窝里从来不放药。
所以现在也有些无所谓。
熙泰的神情却有些过分的严肃和认真,就连冲洗到她俏生生的挺翘或者是别的地方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任由那些心疼在蔓延。
“一直都这样?”
“要不然?”
等自己身上的血污冲洗干净之后,云月儿感觉后背上的伤口传来一阵湿濡和痒意。
云月儿偏头过去,察觉到他在落着吻在自己的伤口之上。
那种酥麻和痒意似乎能够从伤口传导到心尖,她之间颤动了一下,伸出了手,插入了他的发间,轻轻的揉弄了一下。
“躺一会儿就会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了。”
她指尖似乎也带着奇异的魔力,还反过来安抚着他。
他抓着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轻吻了一下。
随后给她包起了头发,穿上衣服,抱着她出去。
为她吹着头发的时候,吹风机的声音不算是太大,熙泰把她开玩笑似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等你们死了之后,来这里和我一起干活怎么样?干这些活。”
“这是邀请还是交易?”熙泰感觉自己在贴进她的心,同样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没有算计没有利益,就是这么简单的说着话。
“嗯……是绑架,你看我。”她说。
熙泰果然也抬头看向镜子里。
镜子里的人的双瞳逐渐变成鲜艳欲滴的红色,似乎流转着无穷的魔魅,可他本能的,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心神也已经被她烙上烙印。
可是他一点挣扎都没有,敢来这里,不就做好这样的准备了吗?
“这算不算是死了之后,还有一条命?”他还是这样动作轻柔的为她吹着头发。
镜子里的两个人也像是一对恩爱情侣一样。
“错,应该说是无期徒刑,因为去那里干活,其实是受罪。”云月儿想到那成千上万的丧尸,地宫里里刀枪不入的僵尸,总是在梦境阴影里给人带来无数恐惧的鬼怪,弯唇笑着,“不过适应下来的人都说好。”
“竟然有点期待……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尾轻挑。
“……陈年老梗了。”云月儿笑道。
熙泰其实想要的是一种挑战,能够让肾上腺素持续分泌的刺激。
可是现在又有一种要挑战命运、挣脱命运的执着。
……
吃了午饭看到她的伤口果然恢复如初,他才离开,衣服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因为有人才会有意义。
走之前他说了一声,“要是阿旺来,就别为难他了,你把这个给他看,他就会听话了的。”
他从自己的尾指上脱下来一个戒指。
然后指了指自己有些空荡荡的耳垂,眼神无声询问。
见她不动,他走过去,自觉的捻走了她一只钻石耳坠,很小巧玲珑,然后戴在了右耳上,一点也不奇怪,很和谐。
就这样他才离开。
剩下云月儿看着桌面上的戒指,拿起来反复的看着,最后又放了下来。
她是不是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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