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邱刚敖坐在阳台,阳台上是一只白玫瑰,掐着丝带。
那个叫做仔仔,被登记为李哲的男人半夜的时候开车离开了。
片刻之后,另一辆车有些隐秘的从小巷当中驶出,远远的跟在仔仔的车后面。
仔仔看着后视镜,有些轻笑,就算是知道又怎么样?
方向盘一打,顿时就朝着人潮拥挤的地方驶去。
片刻之后,一个短头发的老汉哆嗦着腿,从人潮当中走出来,躲过邱刚敖的视线之后,也渐渐的直起了身体,身形挺拔,脚步很快。
邱刚敖眯了眼睛,忽然间想到刚才那个老头子没有皱纹的手,也赶紧掉头,追上去。
自己的轮胎已经被人泄气了。
“呵……要玩?”邱刚敖冷笑了一声。
两个人在漆黑的夜,在建筑物和人潮当中追踪,疾跑,反追踪,反疾跑。
邱刚敖发现这小子还真是有点本事,很快就脱身了。
但是他大晚上这么警惕的来到这里,不简单,只是希望他要做什么事情不要牵扯到她。
接下来的日子里,邱刚敖还是时不时来到她的花店,还是会和这个叫做仔仔的人有些争端,昔日那些和他一起入狱的兄弟也陆续被放了出来。
但是各有各的烦恼,他们从家里的顶梁柱变成了下水道的老鼠,一回去,周围的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
而激化这一切的是一件事情。
标哥的死!
这件事情上了新闻,压都压不住。
标哥向上申诉自己的冤枉无果之后,举着他是‘警队之耻’的牌子,跳楼死在了警局门口。
而那些人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就是压下去。
在标哥死之后很多天,他还是照常来到花店,只是会在花店的地方眺望着警察局的位置。
云月儿递上了一杯茶水,“喝杯茶吧,其实也没有什么生意,不用来帮我,仔仔也可以。”
“但是他最近也很忙不是?”邱刚敖轻耸肩,刚才眉眼间的阴郁狠厉也陡然散去。
他说话总是带着一股咬文嚼字的斯文劲,又轻笑着,“有时候我觉得你们不太像……”他比划了一下手势,“情侣。”
问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关系比较复杂。”云月儿没有正面回应。
“反而更像是姐弟。”他佯装随意的笑道。
……
夜,云月儿又感觉到那一种如影随形的视线,在暗中跟随着她,不远不近。
她加快了脚步,他也加快脚步,她放慢脚步,他也放慢脚步,等她回头去看,那人又消失不见了。
仔仔这段时间都在山上,但是一有时间还是会回来。
回到家里,换上柔软的拖鞋,她来到杂物间,拉开柜子就看到了被放置得整齐的武器。
熟练的拆卸着枪支,又快速安装上,她的枪口瞄准了某个位置。
比人类更强的感知,可以让她知道邱刚敖又在暗地里观察她。
那一双眼睛似乎要穿透窗帘进来一般,而云月儿在这里,枪口的子弹也可以随时倾泻出去。
外面的人不知道隔着窗帘的位置,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的位置。
许久她还是放下了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情绪变化得太快了,有的时候就很烦,有的时候又很开心,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仔仔那边还连不上,她直接打过去那个A级世界好了。
深夜,一把钥匙插入一楼的后门,然后轻轻扭动。
和两年多前一样的钥匙孔,那一回他就配了钥匙,本来以为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结果最后还是这样偷偷摸摸的。
他的脚步没有什么声音,甚至没有开灯,手搭在扶手上,渐渐的攀延而上,然后来到了二楼。
那个男人的外套勾在旁边的衣挂上,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拧开。
然后邱刚敖就看到了床上睡觉的人。
床头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她素白的面容,她睡得恬静,眼睫垂落下来,呼吸轻轻柔柔的,手有些随意的搭在外面。
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散落着,脸颊睡得粉扑扑的,神情没有了白天的时候的疏离客套。
他想要轻触她的脸,却发现他的手有些脏,手轻颤了一下,还是落在了空中,然后渐渐的垂落下去。
他轻嘲着,就像是他这样的人,也有因为自己的手脏而感觉到自卑的时候。
在这里看了不短的时间,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他一点厌烦都没有。
但终究时间还是会走到那里,他站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她睡衣的外披掉落在地上,他捡起来的时候,也嗅闻到了上面的香味,其中有一块稠溺的地方带着幽香。
鬼使神差一般,他低下头去,深深的嗅闻着。
高挺的鼻尖也不住的摩挲着,忍不住的喟叹了一声。
床上的人却翻了一个身。
他的动作停住,渐渐转过身来,甚至期盼她就这样睁开眼睛。
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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