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床底干什么?!”云月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床底的池云。
池云便哧溜了一下出来了,身上也是穿着里衣,稍微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他的眼睛又瞥了一眼唐俪辞又看看她,嗫嚅道,“那我还不是担心你,我觉得唐狐狸一定会做点什么事情的……”
“大人能做的事情,小孩子到一边去。”唐俪辞浅浅一笑,“当然你非要看,非要听,我也不阻止。”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就没有一句好话,什么叫做小孩子。”池云忿忿道,“你现在衣衫不整的,看起来难道就是一个好人的样子?”
云月儿听着,也懒得多看他们,似乎看见了衣柜的夹缝有一角衣服,走过去打开衣柜门,里面的人低低的念了一声佛号。
“普珠!你怎么也在?”
里面的人端正的坐在衣柜当中,身上的衣物齐整,雪白如练,但是一双眼睛已经不再平和了。
“贫僧来此处见你。”他淡声道。
平和圣洁的眉间抬向她,然后朝着她伸出了手,指腹轻轻的捻动着她的唇角,动作柔和。
云月儿见着他这样总是没有办法硬下心肠,用唇轻轻的蹭了一下他的指腹,也没法说什么硬话,“先出来,里面待着不舒服。”
便也已经伸手出去。
普珠唇边有了浅淡却柔和的弧度,眼睛里也全然倒映着她的模样。
那边的池云可酸了,凭什么她对普珠的时候就是这么温柔,然后看到他的时候,就一个眼神都没有?
然而池云现在也只能说说这样的酸话了,“他哪里用扶……”
唐俪辞眼眸垂落,指尖一摄,伸手一道气劲弹射出去,正好击中房顶,上面的瓦片哗啦啦的落了下来,“阁下来得最久,现在也应该出来了吧?”
顶上的人没法,一翻身就落了下来,白衣翩翩。
池云赶紧拿了旁边的斗篷披在云月儿的肩膀上。
云月儿睨了他一眼,他还挠挠头,仍旧是朝着她笑容灿烂,“怕你冷。”
“你现在倒是变得体贴了一点……”云月儿语意颇深。
“以前我不体贴?”池云又反问。
云月儿闭嘴了,只用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扫量着他,又哼了一声。
池云被她那样的眼光扫得浑身都战栗着,也想起了那个时候她雾霭朦胧的望着他的时候,柔软而又无辜的眼尾。
其实她没什么变化,一个软软的面团捏久了也会变硬,无论什么样子的,池云发觉他的眼神就没有移开过。
从屋顶上下来的自然是雪线子。
雪线子虽然穿着该有的都有,但是也十分轻薄,外衣上的腰带也松松垮垮的,一头白发只用桃枝簪着,没有带冠,神态很是慵懒。
而且他手上竟然提着一个篮子,笑嘻嘻的朝着她献媚,“吃鸡吗?还热着?”
云月儿环视了一圈他们这几个家伙,揉了揉额心。
最后还是在隔壁房间找到了正在喝茶的宛郁月旦。
宛郁月旦似乎早有预料,见到她过来,便是倒了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水给她,“我知道我今晚在那里可能遭遇不测,不如给出地方来。”
云月儿也坐了下来,拿起他那杯温茶,起伏动荡的情绪也奇异的安静了下来,“这么大方……”
宛郁月旦听着她的这句话,也很喜欢,就像是她果真也有些在乎他的态度,而不是之前的可有可无一般,便是笑道,“月儿是觉得我还不够醋?”
她抿了茶水,宛郁月旦又为她满上一杯,却被旁边的池云抢走了,然后池云牛嚼牡丹一样一口喝了,顿时脸色一下子涨红了起来,不断的吐着舌头,“好烫好烫!”
“我一般都会估算可以入口的冷热,等到月儿拿起来的时候正好可以喝。”宛郁月旦微笑道。
池云忽然间也觉得这是一个和唐俪辞一样危险的人物。
“既然人都到这里,干脆谈谈好了。”她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说道。
众人心头却有一些不算是太好的直觉。
人心易变,她向来是笃定这个。
她也不喜欢一直赌一颗心会不会变,只是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得到的都是浓重并且足够的爱意。
但是那是从前的世界,她身边的男人已经用一辈子证明了,每到一个新的世界,她仍旧想说这些人不是他们。
然而轻而易举的享受着他们的追捧和肉体的,是她,教她这么享受的,大胆玩弄男人的,也是这些男人。
她的目光转了过去,偶尔在唐俪辞身上停停,偶尔又在普珠身上转转,也有些苦恼的撑着脸颊看看池云和雪线子。
他们也在看着她。
烛火下,她撑着脸颊软肉,苦恼而又纠结的样子,甚是让人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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