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玺午睡过后听桔梗报告说少年人醒了。
“把人带进来。”
“是。”
没几分钟,桔梗便领着少年和杨洋一同进来。
马车内空间大,多两个人也不显得拥挤。
桔梗走上前弯腰在苏玺耳边低语几句后,退到另一边车座坐下。
因为是刚睡醒,马车里空气较热,苏玺白皙的脸颊上多出两抹酡红,桃花眼含情,云鬓微散,几缕碎发垂在耳畔,平添几分慵懒。
苏玺轻飘飘地眼神掠过,有媚,可更多的是皇家风范不容侵犯和亵渎。
杨洋缓慢地垂下眼眸,他感受到有一道灼人地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过几秒,又转到旁处。
空气中莫名地燥热。
乐木从进来就一直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上面的人,心有好奇,可学到的知识又教他对皇家心生敬畏。
“你抬起头。”
乐木应声称是,动作飞快地抬头看一眼苏玺,眼里有惊艳,可很快被他压下去,连忙低下头。
苏玺失笑:“本宫有那么可怕吗?连看都不敢看。”
乐木神经一紧,嘴皮子飞快:“回大皇女,没有,大皇女天生丽质,如画中天仙,乐木不敢直视,唯恐惊扰天仙。”
竟是个油嘴滑舌的。
苏玺红唇抿起,想到刚才进车桔梗在自己耳边说的话,直截了当:“本宫听说你想去京城寻一个真相,长宁的林知府难道判不了吗?”
乐木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全部化成苦笑,“乐木有罪。”
他突然跪下重重地朝地磕头,旁边的杨洋和桔梗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听的“砰”一声。
苏玺没有阻拦。
少年腰杆挺拔,却在这一刻,微微弯下腰,他道:“我本名叫林乐,是长宁林知府膝下唯一的嫡子,我要告父!”
此话一出,全马车内都是一片寂静。
大宛有律法言,凡子告父者,先受五十大板再处之。
他一个知府嫡子,无缘无故地,怎么就告上自己的父亲?
苏玺笑容收敛:“林乐,你可知子告父者,要先受五十大板?”
“林乐知道。”
“可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就无法承担这五十大板。”
林乐白了脸:“林乐也知道。”
下一秒,他猛的抬头直视苏玺:“但林乐还是要告!”
态度之坚决。
这让苏玺起了兴趣,在路上的时候她听连翘说林澄和他的嫡子林乐关系和谐,父慈子孝,怎么现在看却并不使然?
“说说,是什么原因?”
“父亲杀了父亲。”
苏玺:?
桔梗:我没听错?
风信:这人在说什么?
蝉衣:谁杀了谁?!
杨洋:……
苏玺空间里的团子:[皇后杀了皇后?]
听到团子这句话的苏玺眉心一跳,“林乐你细细说来。”
“是。”
林乐拱手道,思绪也跟着回到一个月前。
“上个月是父亲生辰,府里宴请了当地的许多大户老爷,那天晚上我因为喝酒太多,起床上夜厕,回房的途中,我看到有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溜进父亲的书房。”
“我当时酒醉,意识不大清醒,以为是父亲大半夜不睡觉去书房工作,就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