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后的身体是虚弱无力的。
脑袋又昏又疼，眼睛也酸涩的厉害。
可最难受最清晰的，还是肚子的痛。
鹿之窈右手覆上小腹，就像知道怀孕后她经常抚摸肚子感受孩子那样。
只是现在她感受不到宝宝的存在了。
那里再次变得平坦。
那条她期待的小生命，彻底消失了。
五指忍不住收紧，她死死的揪住衣服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苍白的唇瓣甚至被她咬出了淡淡血色。
直到轻微又犹豫的脚步声传来。
她知道是张真源进来了，闭上眼深呼吸调整抑制住混乱的情绪。
再次睁眼时，她眼神平静宛若死水。
脚步声响了又停止，他像是突然打起了退堂鼓似的站在原地，见他迟迟不走近她忍不住好笑道。
鹿之窈怎么愣着不动？不过来亲自确认一下我有没有死吗？
语气是平淡的，却也是嘲讽刺耳的。
张真源浑身一僵，被想要见她和不敢见她折磨的快要疯掉。
但他明白他总要面对和解决的。
做错事，也总要道歉和弥补的。
他鼓起勇气抬起脚朝她走去，越走近就将她苍白虚弱的脸庞和她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的越清楚。
也将他不堪和害怕的心理无限放大。
张真源之窈…
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想要好好看看她又不敢仔细的看她，心虚和不安让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张真源对…
他想要道歉，刚开口就被她直接打断。
鹿之窈如果你想说对不起，那请你收回去，我不接受，因为觉得恶心和虚伪。
每一个字都那么轻柔，却又那么狠。
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张真源的脸上，让他痛的同时也难堪耻辱到根本抬不起头。
张真源我有苦衷的。
他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头绪，只能艰难的吐出这句轻如鸿毛的解释。
鹿之窈所以我就必须原谅你吗？
她被逗笑了，又像是被气到了。
她笑的太狠，干燥的唇瓣被拉扯，忍不住咳嗽，最后连眼泪都冒出来，不知道是咳的还是笑的。
又或者，是伤心痛苦的。
他看的心疼的快要死掉，着急想要拍拍她的背却被她疏离冷漠的眼神瞪住。
鹿之窈别碰我，我嫌脏。
伸出的手就那么愣在半空中。
他心如刀割，红着眼和她对视着，自虐似的不愿退让。
张真源之窈，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鹿之窈不好。
她直接又残忍的拒绝，眼神像寒冰般冷厉又似刀子般锋利。
鹿之窈你有听我解释过吗？
鹿之窈在你谋划着怎么杀掉我的孩子之前，你有想过先问问我听我说吗？
张真源我…
他的心狠狠的颤动着，被她揭穿了最丑陋和不堪的那一面。
鹿之窈但凡你没有自以为是，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鹿之窈你杀掉了我的孩子，还杀死了我做母亲的权利。
鹿之窈你不信任我，听信谣言觉得我被侵犯还有了孽种。
张真源我、我没有…
张真源心猛地一沉，彻底慌了，脸上的血色顿时消散大半，他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鹿之窈你维持了你的正义感。
她逼近他，死死的盯着他，殷红发狠的眼底满是悲凉嘲讽，一字一句像是报复似的残忍道。
鹿之窈可你被利用的好惨。
鹿之窈因为我的孩子，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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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寻感谢宝贝，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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