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砚只觉得今日心跳得很快,连拿着长剑的手都在发烫。
敌袭并不猛烈,一队人冲上来毫不恋战,只将他们冲散,见杀不死便迅速退去,似乎只是为了试探。
银鸢将军,追吗?
银鸢微皱起眉,温稳的面容被溅起的几滴血抹上一层冷色。
王砚握着剑的手终于遏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来不及回答他,便跌落下马。
银鸢大人!
士兵将军!
银鸢几乎是当下便扔掉剑,一把接住坠落的王砚,触及身下,一手湿润鲜血。
银鸢回府!
银鸢顾不得多少,看了一眼快要看不见马蹄之影的敌军,咬牙将王砚背在背上上马。
众人皆谨遵将军之言,毫不恋战,只瞬间,便有序地跟在银鸢身后,为他护航。
一人已先行马回了城,冲进城内声名远扬的百生楼,一巴掌拍在看诊的医师面前。
士兵大将军伤势复发,还请先生与我速去将军府!
医师手一抖,这位大将军可是他们楼主的恩人,楼主有事外出,交代过,这位大将军的事便是首位。
当即,年过半百的医师哐当一声合上医箱,干脆利落地将其挎在肩上,对着面前的病人摆摆手。
医师老夫先走一步,徒儿,过来看着。
病人也没有多说,谁都知道,朔月城内的将军府是圣上独赐的府邸。
年纪轻轻就被封了大将军,西南六城皆为他所管辖。
将军府也并未建在六城中心,反而直接落在最外的朔月城内。
这一年来,大将军为他们朔月城劳心劳力,不仅边防安稳下来,就连贸易,也逐渐兴起,有了起色。
士兵快快快,我家将军昏迷了,流了很多血!
士兵拉着医师,也不管他岁数大了,提溜着抓上马就往府里赶。
兰珏刚巧经过百生楼,只听得士兵那一句,猛地掀开帘子看去,便只剩下远去的身影。
兰珏劳驾,请问刚才那人说的是哪位将军?
兰珏朝着围观的人群问道。
当下便有人回复他。
路人还能是谁,我们朔月城,能称上将军的只有一位,那就是王砚王将军!
兰珏墨闻?
兰珏迅速放下帘,旭东已经率先架马跟上那人,自家大人的心思,他还是能猜到一二的。
兰珏不自觉攥住了拳头,脸上渐渐爬满了担忧。
昏迷了……流了很多血……
混杂在一起,可不得严重!
兰珏只觉得路上行走距离,也没有此刻的长,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因为紧张,更显苍白。
银鸢背着王砚赶回府中,医师早已候下,迅速从他手中接过病人,鲜血已经将身后的布料紧紧地粘住背部。
连忙唤来剪刀,银鸢从腰后拔出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地将自家大人的衣服划开,被医师止住了手。
施了几针暂时止住血,这才开始将伤口处的衣服剥离。
银鸢紧皱着眉,握着匕首的手很紧,生怕医师下手太重,弄疼了自家大人。
哪怕此刻的王砚毫无意识,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
医师这是药方。
将药方递给银鸢,看到他急匆匆地出去,医师才松了口气似的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这小将军,吓死个人哩。
他生怕自己弄得大将军发出声响,自己的脑袋就悬乎了,尽管他知道王砚可能还不会有反应。
意外之事,谁说得准呢。
兰珏随后也到了门口,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