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承认了。
“你为什么杀他？”
老默肯定是不能回答的，安欣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问他高启强的事情了，万一老默急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老默，你，把刀放下。你还记得，你出狱的时候给我的那张奖状吗。我还留着呢，留在我的抽屉里。你跟我走，我给你，你拿去给瑶瑶看。告诉瑶瑶，你做错了，但是知错能改，帮着安叔叔抓到了坏人，安叔叔还要谢谢的。”安欣循循善诱，老默的表情有些动容了。
“瑶瑶…，瑶瑶…”，老默呢喃着，眼睛有些泛红。
“是啊，我，不配做瑶瑶的爸爸了。”
“默哥，你别这么想，瑶瑶一直都很爱你这个爸爸。你听安欣的就跟他回去，他知道你心疼瑶瑶，不论天涯海角安欣都能给你把瑶瑶带回来的。”罗玉也小声地劝着老默。
“你们不懂”，老默低着头把头埋在了罗玉的脑袋后面，男人有泪不轻弹，但是他已经到了伤心处了。安欣也没说话，身边的人也没说话
“安警官，你是个好人，好人应该长命的。”
“你也是好人，老默。”
“我不是，我不是”，老默摇了摇头。“我杀了余斌，我勒死了他。我杀了于光明，我拿车撞死他了。还有曹闯，也是我撞死他的。徐江，是我开枪杀死的。”
一提到曹闯，安欣的心里掀起了一片海浪：“你怎么会…？”
“所以，安警官，安欣，你是个好人。我杀了这么多人，恕罪是应该的。”老默看了看蔚蓝的天空露出了一个释怀的表情，比埋伏在深处的狙击手还快，老默拿着刀子对准自己的脖子一下捅了进去。
“老默！”
老默抽搐了几下，刑警队的人都凑了过来。大家多多少少学过一些急救知识，知道刀子插进了动脉不能随便拔出来，也不能随便移别人。
血顺着老默的脖颈流了出来，在场只有罗玉是医护人员，安欣连忙问她：“罗玉，他这么样了？”
“瞳孔已经放大了，快要不行了。叫救护车来，估计也不行了。”安欣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低下头看了看老默的手动了动，好像是在招呼他。他立马蹲下把耳朵凑到了老默的嘴边轻声问：“你说。”
“照顾好瑶瑶，她在高启强那儿。还有…郑成的账本…，在他的私宅里。我从他的车载…上看到的。”即便是救不了了，但是还是得从死神手底下抢人。
“老默，我刚才叫了救护车，你和我聊聊天别睡啊。”
老默轻轻摇了摇头，“安警官，你是个…好人。”就这么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老默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在安欣的呼喊下沉沉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安欣就眼瞅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的眼前逝去，他无力拯救就看着他的血像是一朵花流向了大地，大地能赎去一切的罪恶，让所有人都能以最纯洁的样子离去。
安欣把自己的皮夹克盖在了老默的脑袋上，沉默了良久。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