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叶锦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手指拂过他乌黑柔顺的发梢，他的手掌贴合在叶锦温热的肌肤上。他微笑着说：“乖孩子，告诉我。我是谁？嗯？”

叶锦怔忡着。他呆滞地望着他，没办法做出反应。

“呵呵呵……”男人低低地笑了。“你永远也别想逃开我……”

“不！”叶锦大吼一声，猛地推开了他。

男人猝不及防，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他皱了皱眉头，眼中划过一抹阴翳之色。

叶锦踉跄着站稳，他瞪着他，眼中含着泪花，气喘吁吁地质问：“你为什么要逼我……”

男人勾起嘴角：“是你先抛弃了我。”

他转过身去，迈开脚步，朝另一侧走去。

“你给我回来！你凭什么说是我抛弃你！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要嫁给你！是你逼我的！”

叶锦追赶在他身后。

他一拳打向他的腰际，他吃痛弯腰，脸色苍白，表情痛苦。

“啪——”他抬起胳膊，扇了叶锦一记响亮的耳光。

叶锦被打懵了，捂着通红的脸，愣愣地站在原地。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他的眼底蕴藏着危险的风暴：“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我……”叶锦张了张口，想说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当初……”男人紧锁着他，声音嘶哑，“当初你说，你愿意为了我去死。”

叶锦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颤抖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

“所以你现在就可以抛弃我，是吗？”他的声音冷厉得像冰渣。

“……”叶锦浑身战栗。他想解释，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只能怔怔地望着男人，流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我说，你为什么要抛弃我？”男人的眼神渐渐凌厉，语速飞快，一字一句地说，“你告诉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我……我没有……”叶锦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不是……”

“你是。”男人说，“我们曾经有多少甜蜜，我就受了多少苦，你不会不知道吧？”

叶锦惊讶地看着他。

男人继续说：“当初我把你送进监狱，是我的错。但是，我救你出来，你却要抛弃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报答我？”

“我……”

男人的声音愈发尖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除了我，你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为什么要抛弃我，逃离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叶锦不停地道歉，“对不起……”

“我已经失去了父母。现在，你又抛弃我。”男人说，“我还剩下什么？叶锦，你告诉我？”

叶锦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男人深深地看了他片刻，终于松开了他的手。他转身往前走去，背影冷硬。

叶锦慌忙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他仰起头，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静默许久。他忽然蹲下身体，搂住叶锦，将头埋进他的脖颈，低低地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