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窃听器的红点频率恢复为正常,左航这才真正庆幸起来,幸好他还能救下一次张泽禹。
张泽禹是优秀的正道人,只是暂时来错了地方,或许三五年后,待检察局真正为国人做事时,张泽禹这颗埋藏在沙砾里的金子才会发光。
现在这种危急时刻,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有思想有能力的人任人宰割。
左航苦心经营才站到今天这个位置,本以为会轻松点,却没想到,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张泽禹…去百乐门吧。”
受了一顿莫名其妙教训的他很快收拾好心情,勾起嘴角,对着左航微笑。
“我这就去备车。”
那个洋人手底下的百乐门正是他的女人所生活的地方,
也真是左航亲自逮捕了洋人,但他不能亲手将那个畜牲当场击毙。
那时在场的不止是歌女,还有许许多多的政客,他不能冒险。
左航换下身上的军装,一身中山西服,系鞋带时还能看到宽大的西装裤腿下包裹着的脚踝。
门边响起有规律的敲门声,左航快速整装,站起身为其开门。
“陈记者?”
“是我。”
“光明报社又来派你为难我了?”左航嬉笑着,陈天润家里从政,唯独他顺着自己的兴趣做了一个有名气的记者。
左航将人迎到真皮沙发上,自己则是给他斟了一杯茶。
“普通的荷叶茶,祛火消毒的。”
陈天润抿了一口便将青花瓷茶杯放下,十指交叉紧扣着。
他这次就是为了了解百乐门老板侵犯尹姑娘一事而来,作为记录真实的记者,这是他的职责使命,谴责这些人的作为。
“左上尉,陈某此次来只是想求个真相。”
“也想为尹姑娘求个公道。”
规整茶具的他顿住脚步,这些人都是来求公道的。
他也想为自己人求个公道,可身处囹圄,自顾不暇。
“陈记者,左某劝你此事莫要插手,其中盘根错节,关系复杂。”
“若是挖到不该动的根茎,会万劫不复的。”
话毕,张泽禹便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给左航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长官,车已备好,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左航只给陈天润留下一个背影,他根本不用解释。
有名有姓的人都知道左航与百乐门的夜莺关系匪浅,只要左航正装英俊的备车,一定是去找她的。
所以,陈天润愤怒的朝着左航的背影嘶吼,“沉迷歌姬,抛弃真相,左航,算我看错了你。”
左航定住,听完了陈天润的评价,随后面色平静的离开。
太多人见过他,他听过太多贬褒不一的评价,
可是这一次,这一瞬,他竟心颤着慌乱。
张泽禹也有些触动,那种伤人的话对于左航来说就像是一把刀。
这里的人都知道左航与光明报社的陈记者关系好,从来只接受他一个人的采访。
陈天润正直无私,对于真相二字无比痴迷,这也是左航只接受他采访的原因。
可是这一次,左航竟也学着虚假瞒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