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嗡嗡作响。
怎么会是假的?这不可能!
萧西楼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声音却愈发冰冷。
“他自己亲手做的假令牌,他会不知道真假?他会冒着暴露的风险,大半夜跑去跟屈寒山密会,就为了把一块他自己做的假牌子给拿回来?”
“萧开雁,你现在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看到这样一出戏?啊?!”
最后一声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萧开雁的心口。
大厅里鸦雀无声。
之前那些还对萧秋水抱有怀疑的人,此刻看萧开雁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那眼神里,有鄙夷,有嘲弄,更有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这二公子,是在陷害自己的亲弟弟啊。”
“啧啧,好一出兄弟阋墙的大戏。”
“这浣花派的家事,可真够乱的。”
议论声虽小,却一字不落地钻进萧开雁的耳朵里,像无数根针在扎他。
萧易人也彻底傻眼了,他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担架上脸色惨白的二弟,嘴唇哆嗦着:“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慧珊扶住摇摇欲坠的萧西楼,眼圈通红,看着萧开雁,满眼都是失望。
“开雁,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我没有!”萧开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疯狂地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爹!是你们!是你们串通好了骗我!你们为了保住他,竟然说令牌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
他状若癫狂,指着萧秋水,又指着萧西楼。
“你们才是一伙的!你们都在骗我!”
萧秋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小丑般的怜悯。
“二哥,演不下去了吧?”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萧开雁如坠冰窟。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处心积虑地陷害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萧秋水俯下身,轻轻问了一句。
“之前假扮李沉舟,引来屈寒山围攻浣花派,害得爹娘差点陷入险境。现在又假装被我打成重伤,然后跑到爹娘面前陷害我?”
他红了眼眶,“为什么?二哥,你是我亲二哥?咱们一同长大,你为何要这般污蔑我?又为何要这般对待浣花派?
爹娘待你还不够好吗?你简直狼心狗肺!”
萧开雁盯着萧秋水的眼睛,脑子像是被滔天的怒意冲垮。
“爹娘对我好?哈哈,我从小到大都是被忽略的那个,同样是儿子,我凭什么比不过你们!浣花派是大哥的,爹娘的宠爱是你萧秋水的,我呢?我有什么?”
萧开雁像是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们凭什么能得到?既然你们看不起我,我偏要凭借自身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到最顶峰,执掌武林,成为最强的那个!”
他泄愤似的对着所有人炮轰,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吓出了冷汗。
他环顾四周,
这一次,所有人的眼神里,不再有同情和信任,只剩下审视和愤怒。
萧开雁躺在担架上,被无数道目光凌迟着,他感到一阵窒息。
完了。
全完了。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萧开雁注视着萧秋水,恍然大悟,“是你,是你动了手脚对不对?”
萧秋水无辜地耸肩,“二哥你再说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假的,他刚才就是对着人使用了催眠术又如何?可谁又能猜的出来?
爹说的果然没错,多学点本事可是很有用的。
不过,他还以为那墨团子会出来帮忙呢,原来没有啊。看来他猜错了,这玩意儿怎么可能比他爹强?弱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