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压根没看柳随风,那眼神就像在看路边的一块石头。
他的目光落在萧秋水身上,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做好自己的事情。”
萧秋水心里一紧,用力点头。
“嗯。”
玄夜这才收回视线,转身拉住君酒的手。
下一刻,两人身形晃动一下,消失在原地。
柳随风骇然,好厉害的轻功,这人是谁?
萧秋水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安静。
他学着想象中的李沉舟那副天下第一的派头,下巴微抬。
“先回权利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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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境雄关。
城墙之上,朔风猎猎,卷起漫天风沙。
李沉舟身披一件玄色大氅,双手负后,俯瞰着下方广阔的土地。
曾经荒芜的关外,如今已经有了几分人烟气息。
不远处的军营里,士兵操练的吼声整齐划一,带着一股铁血肃杀之气。
城墙下,两个推着独轮车运送粮草的民夫经过,一边走一边小声交谈。
“今年的冬天,总算能过个安稳年了。”
“可不是嘛!多亏了睿王殿下。听说他治军可严了,哪个兵蛋子敢拿百姓一针一线,直接军法处置。”
“是啊是啊,前两天我家屋顶漏了,还是几个当兵的兄弟帮忙修好的,连口水都没喝。”
李沉舟听着这些议论,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一道狂放不羁的身影落在他身边,带来一股浓烈的酒气。
“听见了?”燕狂徒灌了一大口酒,咧嘴一笑,“他们都在夸你呢。我燕狂徒的儿子,果然厉害,走到哪里都是一条好汉。”
李沉舟连头都没回,声音冷得像关外的冰。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儿子。”
“是不是我心里清楚”燕狂徒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你这脾气,又冷又硬,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李沉舟终于皱起了眉,
“你的想象,与我无关。”
他懒得再跟这个疯子纠缠,转身准备走下城楼。
刚走两步,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城楼的阶梯入口处,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了两个人。
不是君酒和玄夜又是谁?
李沉舟脸上冰霜消融,快步上前,唤了声,“娘,”
又看了眼玄夜,终于喊出了那句,“爹。”
玄夜微微颔首,“不错。”
李沉舟听到这话,嘴角无意识勾起,原来这就是被父亲夸奖的感觉吗?
不远处的燕狂徒就不那么开心了。
脸色简直成了调色盘一般,一变再变。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消化了自己妻子死后被借尸还魂的事。
恨君酒吗?他没有资格,毕竟这人替自己将李沉舟照顾长大。
还养的这般好。
恨玄夜吗?
他......当然,恨得牙痒痒。
他燕狂徒也不是吃白饭的,早就打听出来了,李沉舟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压根没听过有父亲存在。
自己的儿子和君酒亲近那是应该的。
但他和玄夜明明都是后来者,不仅如此,他还是李沉舟的亲爹。
是,亲爹!!!
但是凭啥,自己却一直不被李沉舟待见,每一个好脸色就不说了,平时也爱答不理的。
这些他都忍了,毕竟是自己对不起儿子。
但玄夜这个该死的男人,一出现就夺走了李沉舟的全部注意力。
仅凭一张脸,就勾搭走了自己的儿子!!!
他这个心啊,气地都快滴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