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路劳累,安父他们吃完饭就回了房间休息。
翌日一早,张掌柜带着张远去见了马掌柜,之后他们就没有了事情,等着大掌柜的到来。
醉春轩作为杭州城最大的酒楼,在本地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张掌柜和马掌柜借了他的拜帖,给张远和安比槐去拜访杭州城内有名的文人用。
这十几天里,张远和安比槐在文会上辩论,在西湖上诵诗,在学堂中吸取知识。短短几天,就见识到了这个文风鼎盛的江南。
一日傍晚,在张远和安比槐参加文会回来,在醉春轩门口看到停了三辆马车,周围还有几个护卫保护。
这样的景象在醉春轩应该没什么稀奇,张远和安比槐不应该留意,但是马掌柜带着张掌柜和其他几个府城的掌柜在门口接待可就不常见了。
“这应该是那位大掌柜吧!他出行还挺低调嘛。”张远悄悄的在安比槐耳边和他说。
“能让浙江省全部府城里醉春轩掌柜出来迎接的,估计也只有他了。是的,要不是看见这些掌柜,我以为就是一个普通行商呢。”安比槐盯着马车。
“出来了。”
只见一只白皙细嫩的手掀开帘子,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女子看了看四周,才从梯子上下来,外罩一件青色大氅,走动间可以看到里面上穿了一件银红袄儿,套着青缎背心,下裙穿了一条白绫细折裙。
安比槐心里疑惑:这是大掌柜的丫鬟吗?怎么像个主子打扮。
随即,从马车里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身段高而修长,有一管笔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发浓须密,体型匀称。一对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的眼睛,透露出精明的本质。
男子看到等在外面的几位掌柜,脸上扬起一抹笑,马掌柜率先出声。
“大掌柜一路辛苦了。已经烧好了热水,准备好了饭菜,您进去吃个饭,好好休息休息。”
“给主子办事哪有辛苦的。”那大掌柜双手抱拳冲着京城方向行了一礼。“走吧,我看送到京城的账本,今年杭州城生意没有以往的好啊。”
“今年杭州新开了一家玲珑阁,里面饭菜是没有我们的好吃,但是每日都会有舞姬表演。…”
那大掌柜边走边问其他掌柜,虽然他没在浙江,但是对于浙江各个府城的生意是了如指掌。
安比槐和张远看着大掌柜行事缜密、周全,而且眉宇中带着一股正气,不由得对这次的事情更有把握了。
这晚,张掌柜直到月上三更才回来。第二日一早,和安父他们一起吃早饭时,还感叹,就昨日吃晚膳的功夫,大掌柜就把十一个掌柜一个一个问过去,恩威并施,做的好有赏,不好有罚。不管他见过大掌柜多少次,都被大掌柜的行事所震惊。
吃完早饭,张掌柜带着整理好的账本去了大掌柜的院子。昨日那女子正在里面看别的掌柜送过来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