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

“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

谭经国又定睛看了看周舒，笑道：“看不出来啊，比那小子还大三岁。”

周舒腼腆回笑。

两人聊了些琐碎的话题后，谭清晁也洗碗出来了。

看到两人相处的还不错，谭清晁走过去，熟练地坐在周舒身旁。

独坐一个大沙发的老父亲，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语，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阳光虽被窗帘遮挡，但屋内光线依旧明亮。

谭清晁不经意问道：“爸，你困吗？”

谭经国黑着脸说：“你这是赶我走呢？”

“不是，这不你常年有午睡的习惯吗？”谭清晁委屈极了，自己关心老父亲反倒被指责。

老父亲沉默了。

过了半晌谭经国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你公司最近怎么样？”

“一切都挺好，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谭经国沉声嗯了一声。

“我睡哪儿？”

“啊？哦哦，睡我卧室吧。”谭清晁眼中藏着笑，表情却一本正经，“我和周舒挤一挤。周舒，可以吗？”

周舒脑袋没反应过来就点了头，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盯着谭清晁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没事先征得周舒意见。

［不知道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睡，这次没问他意见他不会生气吧？］

知父莫如子，谭经国没说话，起身去谭清晁的卧室休息了。

谭清晁打了一个哈欠，“周舒我们也去休息吧。”

他把客厅的温度调高了一些，路过窝着入睡的豆豆给它扯了一个小薄毯子。

卧室里光线正好，不刺眼不昏暗，空间比主卧稍小一些，但对于周舒来说足够了。

灰房门旁的有一张黄木色的书桌，上面零星几个本子和一笔筒各种各样的笔，东西摆放整洁有序，让人看了身心舒适。

谭清晁跟随周舒走到床边，停下问：“周舒，你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周舒指了墙那边。

“好，那我睡外边。”谭清晁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屋内瞬间暗了下来，视线变得模糊，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

谭清晁躺下后，周舒感觉到床垫的塌陷弧度，在昏暗的环境里莫名觉得有点安心。

但安全感远远亮光来的实在，周舒打开床边亮度微弱的夜灯。

光线照亮的范围不大，只蜷缩在墙角一片，恰好刚刚投到周舒的身旁。

这光同透进柜子缝的光有着相同的意义，幼时周舒就是靠着那微弱的光，挺过黑暗狭小的空间。

孤儿院里的东西老旧未换，木衣柜被老鼠咬出的洞并没人在意。也庆幸老鼠咬出了洞，每次小黑都是通过这个洞闻到他的气味，救他出来。

谭清晁盯着那块亮处发呆，原来周舒怕黑。

过了十分钟左右，谭清晁翻了翻身轻声喊了一声，“周舒你睡着了吗？”

周舒回应地翻了个身，面对着谭清晁，眨巴眨巴眼睛。

“哈哈，”谭清晁注视着周舒突然傻笑，“周舒你长的真好看。”

周舒怔了怔，昏暗的光线下耳朵不自然红了几分。

他伸手指了一下谭清晁，竖了竖大拇指。

谭清晁目光亮亮地看着面前俊秀的男子，“你的意思是我也好看吗？”

周舒点点头。

谭清晁眼中带笑地看着他，目光欣赏真诚。

周舒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别开目光，把外面白底印有清新图案，里面橙色的被子扯了一角搭在谭清晁肚子上。

谭清晁目光移到被子上，朝周舒那边挪了挪身子，不过还保持了一些距离，用手把被子扯好，“睡吧。”

侧躺的周舒闭上眼睛，谭清晁又欣赏了片刻后才心满意足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