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改变

阳光打在周舒的后脖颈的皮肤上，白到发光。

‘我看看，不会吸烟。’

看到周舒那水盈盈的眼眸，谭清晁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看了看递给他。

周舒拿在手上正反看了看，掀开盖子看着里面细细的烟支，没看几眼就合上还给了谭清晁。

他盯着谭清晁手里夹着的烟发呆，谭清晁猜不出他什么心思，也只静静地看着周舒。

谭清晁把手往后藏了藏，走到右边围栏前，背对着周舒双手肘着看向远处。

盯着看的物件没了，周舒缓过神走到谭清晁身边，隔着他半臂的距离顺着谭清晁看去。

天空格外的蓝，有几片云彩在点缀在上面，飞机拉出一条直直的白线被风吹的散开。

他凝视着周舒的侧脸，发现周舒的脸有肉了，看着更舒服了。

“想什么呢？”谭清晁开口问道。

周舒眨了眨眼，嘴唇微微动了一下，随后摇摇头，依然看着远处。

他有点烦，烦和谭清晁聊天的时候不能及时回答他，还要费劲的打字。

停了片刻，谭清晁犹豫地喊了他一声，“周舒……”

周舒看向谭清晁。

“我帮你，”谭清晁毫无章法地揉搓手里的烟，“我们慢慢改变……好吗？”

[我知道你也想开口说话对不对？]

周舒低下头，像是思考了良久置死地而后生般重重点了点头。

谭清晁笑着把揉的皱巴巴的烟扔进垃圾桶里，大人奖励勇敢小孩似的揉了一下周舒的头。

意识到什么，周舒抬头惊恐地盯着谭清晁的手，谭清晁笑着举起刚才揉他头的手给他看，“不是那只手，不脏。”

周舒瞅了一眼谭清晁另一只染黑的手心松了一口气，表情严肃地盯向谭清晁。

“好好好，我去洗手。”说完谭清晁在周舒监视的目光下去了卫生间。

洗完手出来，谭清晁看见周舒躺在沙发上，腿搭在扶手上晃悠，他能感觉到周舒心情好了许多。

谭清晁重重地坐下，周舒感觉沙发往下一陷，“我们一会儿去图书馆吧。那人少还安静。”

周舒腿也不晃了，扬头看向谭清晁的目光有些不情愿。

谭清晁把擦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低头看到周舒的目光说道：“怎么？刚不是才说好了要慢慢改变吗？”

周舒往后缩了缩，离谭清晁远了些。

突然他眼睛一亮，指了指睡觉的豆豆。

“豆豆怎么办？”谭清晁想了片刻，“他自己在家，这么大了应该没什么问题，都敢和大狗叫嚣了。”

知道躲不掉后，周舒身子一摊，悲愤地闭上眼睛。

谭清晁看着他这副模样想笑，但想到这对周舒来说是个挑战便耐心劝导：“去吧，那里没有人会跟你说话的。”

周舒睁眼看他，“真的，他们甚至都不会看你。”谭清晁极力诱哄。

谭清晁拍了拍周舒的肩膀，“嗯？去吧。”

“如果有人找你说话，我给你解围。”

在谭清晁如老父亲的一再保证下，周舒最终点头同意。

谭清晁：“等豆豆睡醒跟他交代一下就去。”

周舒缓慢沉重地点头。

“吃薯片不吃？”谭清晁伸手拿茶几上薯片。

周舒睁大眼睛想要阻止他的时候，谭清晁欻地一声撕开了薯片袋子。

果然窝着的豆豆猛地抬头看向他们这边。

谭清晁笑着拿出一片，看着豆豆“醒了呀？”

周舒半直起的身子一下子倾倒回沙发上。

谭清晁把薯片伸到周舒面前，微笑着真诚发问：“要吃吗？”

这是周舒第一次拒绝吃到嘴的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