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一眼大厅,心知肚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不在乎,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解释造谣的情事。
越寒珊垂着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走路轻盈盈的,如影随形的高跟鞋与地板的撞击声微不可闻。
做足了可怜的模样。
本来还怕造谣结尾没法儿收场,没想到他们俩竟然来了,既然来了就帮帮你们女儿的小忙喽。
单蓉蓉从闹事结束到现在就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拧着眉。
孟可可走到她旁边,轻声道:“蓉蓉你没事吧。”
周舒以为她被刚才越父的吼声和动作吓到了,扭头注视着她。
刚才周舒安慰她的纸条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上,完全被无视了。
孟可可从兜里拿了颗粉色糖衣的糖果塞到单蓉蓉无力垂着的手,让她握住,“吃颗糖吧,吃颗糖心情能好些。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单蓉蓉苦着脸把头依靠在孟可可的肚子上,“可可……以后怎么相处。”
平常文静透明的女生现在抚着好朋友的头,散发着母性的光芒,声音依旧轻,但是没了先前的软弱,软里透着柔性,“没事的,就正常相处就好了。以前是不知道她的家庭,你不用有什么愧疚,她之前对你的伤害都是真真实实发生了的。”
“我之前很讨厌她,现在却帮了她。可是我就是跟她相处不来。”单蓉蓉呢喃道。
孟可可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话语里带着骄傲和赞赏,“你帮她,是对事不对人。你只是看不惯这件事,你那么善良勇敢当然会见义勇为了。”
“你不喜欢她就不和她玩。我们两个玩。你不是一向洒脱,怎么纠结起这个了?”
单蓉蓉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她自嘲笑笑,“可能是刚才说话太多,脑子缺氧了。”
她剥开糖纸,把红色的糖果放在嘴里,扭头对周舒笑笑,“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满血恢复了,相通了。谢谢你啊。看来平时没白付出。”
周舒悬着的心放下了,收回目光转向电脑屏幕。
周舒这副模样惯了,单蓉蓉也早就习惯,她抱着孟可可,头和小猫一样蹭了蹭她的肚子,“可可,你真好。”
孟可可红了脸,“没、没什么,你是我的朋友嘛。”
“嘿嘿,”单蓉蓉头从孟可可身上离开,“好了,回去吧,完不成任务要挨杨总监的骂了。”
下午开始工作十分钟后,谭清晁通知大家开会。
去会议室的路上,员工们彼此用眼神无障碍交流。越寒珊走在人群最后面,眼底一片阴影。
入坐后,谭清晁空了两分钟,等目光全部看向他后开始讲话。
“今天早上的事儿,我希望大家别去讨论。关于他们说的女婿,完全是胡扯。我在这里澄清一下,我……”谭清晁看了一眼越寒珊,“和越寒珊同事,没有任务除了公务之外的关系。请大家智者见智。对于一个人传谣的人这次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要么辞职,要么被辞。”
谭清晁坐下,会议室里陷入一片肃静的沉默。
几分钟后,越寒珊缓缓站起来,手指捏着衣摆,声音颤抖,“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我很抱歉,家里的丑事让大家见笑了。我也没想到他们纠缠我能缠到这里。”
她吸了吸鼻子,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说,“还有就是我父母说的‘女婿’。你们也都看到了,我父母全部指望我,还让我时不时补贴我弟。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才跟他们说我和老板……就是为了能让他们这段时间别缠着我不放。在这里我首先要对老板说声对不起。”
越寒珊朝谭清晁深深鞠了一躬,用手指抿了抿眼角的泪,“我当时是因为用老板挡枪,心里愧疚,加上老板那是胳膊受伤,为了弥补心虚给老板送了汤,造成了大家的误会。非常抱歉。”
她这话说的妙,最后一句话一出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把祸甩给了大家。
有人自然坐不住了,问道:“我们误会了吗?还是你自己想让我们误会。”
越寒珊她既然要拿大家背锅,就要做好被大家矛头相向。
“对啊,当初我们都说了不否认就等于默认,你不是也没反驳。”
“你的家事确实挺可怜的,但你这做法也不咋滴吧。”
“够了。”杨宇冷声喝道,防止火药味十足的事态越发严重。
司怀看了看杨宇,“既然事都发生了,也都过去了。我们开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说清模糊的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越寒珊怯生生地看着会议室里的人,“大家别误会,都是我自己的错,我认。我吃了熊心豹子胆,异想天开,老板那么优秀,是我心贪。”
谭清晁用余光看了看周舒,“好了,别说了。大家日后别在人云亦云就行了。散会。”
会议结束,员工嘟嘟囔囔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越寒珊笑着问身旁的人工作问题时,对方冷着脸敷衍说了两句就扭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