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坐在头等舱里,窗外是厚重的云层。这是他成为“宋总”后司空见惯的行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那是马嘉祺在他二十三岁生日时送的,内侧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他此次出差,表面是谈一笔大生意,潜意识里,却带着一种逃离的冲动——逃离那个充满马嘉祺气息的家,逃离七年来让他感到窒息又眷恋的温柔。
突然,飞机遭遇极端气流,剧烈颠簸,惊叫声四起。在巨大的冲击和恐慌中,宋亚轩的头重重撞在舱壁上,陷入黑暗前最后一刻,他脑海里闪过的,竟是大学时马嘉祺在图书馆灯下,温柔看向他的眉眼。
宋亚轩在刺鼻的消毒水气息中悠悠转醒,脑袋像是被重锤击打过一般,疼痛难忍。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和身旁冰冷的医疗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让他一时恍惚。病床边,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默然守候。他的面容憔悴,却掩不住骨子里的俊朗,深邃的眼底布满红血丝,疲惫与焦虑交织成无声的沉重氛围,笼罩在了空气之中。
宋亚轩轻微的动了动,对于这陌生的一切感到恐慌,这个病房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这得花多少钱啊,宋亚轩一双杏眼紧紧盯着马嘉祺,主动覆上了马嘉祺的手。马嘉祺倏地睁眼,恰好与宋亚轩对视。
宋亚轩“嘉祺,我怎么会在这?这里看着就价值不菲,我付不起医药费的,我们转到普通病房吧。”
宋亚轩急促又担心地道。
他的声音干涩,带着属于二十岁年轻人的青涩和不安。
马嘉祺一愣,脸色彻底僵住。
他接到宋亚轩飞机失事进手术室的消息差点腿软晕过去,恐惧害怕缠绕着他的全身,直到知道确认宋亚轩性命无忧才缓过神,而现在,是什么副作用。
马嘉祺“宋亚轩,你…”
马嘉祺的话戛然而止。
宋亚轩一怔,马嘉祺的语气虽然依旧轻言细语,但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宋亚轩这才开始正视眼前的人。
虽然模样与记忆中的马嘉祺一样,但总归是不同的,困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成熟许多、气质沉稳矜贵的男人,无法将他与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衬衫、笑容温润的学长完全重叠。不由地心下一惊。
马嘉祺“你现在多大?”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傻气,但是却印证了马嘉祺的想法。
宋亚轩“…二十。”
果然。
马嘉祺神色复杂的盯着宋亚轩看,宋亚轩瑟缩了下身子。
马嘉祺去询问了医生,诊断为脑部受损,选择性失忆,记忆停留在大约二十岁。他失去了过去七年的所有记忆,包括他与马嘉祺相爱、同居、以及他如何从贫寒学子变成商界新贵的整个过程。
宋亚轩“嘉祺,我怎么了?我下午还有家教,怎么突然就在医院了……”
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马嘉祺别无他法,现在的宋亚轩只能依赖他。
马嘉祺“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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