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

板凳还没有坐热，跑操已经结束了。操场上不出意外有几个班级被留下单独训话加跑。

教室瞬间变得热闹，纪末周围呼啦啦围了一大圈人，个个七嘴八舌像纪末介绍自己，季安顺理成章无奈被挤到人群最外层，有座位不能回。

纪末被围在人群中央，不太自在。他们太热情了。季安仗着身高优势，把纪末尴尬却又不是礼貌的小表情一览无余。心想，新来的转校生还挺容易不好意思的。

上课铃将纪末从人群中解救出来，众人依依不舍的离开。

“不适应？”季安回到自己位置上，手指不自觉轻敲桌面。

“有点。”纪末不好意思的回答他。

“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例如下课要一起上厕所吗。”

“不用，他们很好。是我的问题。”　纪末笑着拒绝他，脸上红晕还未褪去，眼睛亮晶晶的。

班级里的空调只有在中午12点到下午2点才能使用，其余时间皆是断电状态。虽然不常用，但质量还是不错的。

午睡时间在1点到2点。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午休结束铃声打响。

纪末迷迷糊糊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到季安站在走廊上，只有他一人。

双眸微闭，半个身子懒洋洋靠在栏杆上，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系在腰间，纯白色的T恤。发梢染上了太阳的颜色，干净清爽。面容隐在暧昧不明的橙黄光线中，落下剪影，轮廓分明。

纪末猛地想起自己为何会觉得季安眼熟，今早那个环卫工人就是季安。

午休铃声很大，其中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纪末直起身环视一周发现无人被吵醒，或许有人醒了但不原起来。

季安中午不留校，今天他稍稍来的有点早。班级前后门为了在午休期间是锁着的，防止总是有人进进出出，发出噪音。只能在外面等。

季安打开后窗玻璃：“纪末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开一下后面。”

门外的温度与教室内形成鲜明对比，纪末清晰感知到从季安身上传来的温度。

“大恩不言谢，再次重申一遍我同桌真是人美心善。”

东城一中没有上晚自习的传统，无论高几一律19点30放学。夏天天还没黑的彻底，学生就已经早早放学回家了。出了学校门口，就有公交站台，十分便利。

尽管如此，仍有不少家长不放心自己孩子，每天无论风吹雨打准时达到，形成一道独特风景线。

纪末外婆家在学校附近，走路不过十分钟。

纪末才搬来不久，许多东西还没有收拾好，为了赶时间抄小道。

“一杯芋泥珍珠奶茶，大杯，热的，全糖。”顾誉之答应了他妹只要她暑假乖乖听话，开学他就请她喝奶茶。他实在搞不懂，这么甜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提着奶茶袋，路过巷口就看见几个不良少年在堵人。那人穿着南林一中的校服，背对着他，看不见脸。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季安提着他的奶茶准备火速逃离现场。

“走开，我要报警了。”纪末手篡成拳，强装镇定道。眼色在几个人身上打转，找到空隙就跑。

“你报啊，我好害怕啊！”堵着纪末的几个不良少年其中流里流气道。“我们几个也不想为难你，就想找你借点钱花花。”

“我没有钱，走开啊！听不懂人话吗！”纪末加大了音量，暗下决定实在不行只能硬碰硬，他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走出去没几步路的季安听到巷子里面传来的声音莫名有些耳熟。安慰自己可能是声音相似，继续又往前走几步。陡然，掉头回到巷口。

确认过眼神，的确是他的新同桌纪末。　

南林学校不多。这几个不良少年他多多少少有点耳熟加眼熟。头发染的五颜六色，每次出街必定呼朋唤友，仗着人多势众专门欺负学生。被学生们称为彩虹恶霸。

顾誉之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块稍有份量的石子，掂量掂量，甩手朝那群人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