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杨天乐神色凝重看着她，可歌只是微微抬眼，露出浅浅的微笑，她的神态平静，平静到眼中毫无波澜。
“因为，我和他是仇人啊。”
可歌笑出声，她优雅挽着散落下来的发丝，神态自若。杨天乐眉毛蹙起，他神色严肃“我是在问你为什么杀了他。”
可歌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下去，眼中浮起一丝嘲讽与不屑“因为他该死。”
可歌是李明晨的第一个女友也就是初恋，若是当当这个关系，两人的关系或许不会如此恶劣。
“明晨，你给我删了那些东西！”可歌整个人都是处于疯了的状态，而如此披头散发的样子，更是像极了女鬼。
李明晨毫在不在意摆弄手中的影片，他俯瞰着此刻连人样都没有的女友，嘴里满是具有讽刺性的言语攻向她“可歌，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只不过就是照你的喜好拍下来而已。”
“更何况，不知廉耻的人是你，瞧瞧，里面那放荡不羁的模样是你。”
“闭嘴！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拿我的照片干那种恶心的事，你才是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可歌气到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她的眼眶红得可怕，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照片居然被拿去挂在那种网站上。
凭什么？凭什么！
自己什么错都没有！
错的人是他！是他！是他毁了我的一切！
“我，什么都没错。”可歌缓缓吐出一口气，抬眼看向杨天乐，嘴角上扬，直到无法再上扬“他那么喜欢黄色的东西，我就每当他交了一个新女友，我就送给她们向日葵。”
“直到他的身边全是。”
可歌看着杨天乐，那双癫狂的黑眸诉说着她的快乐“那些女友直到分手都没意识到送花的人是我，直到——梓馨的出现。”
“她认出了我。”
“可歌，你应该停手了。”梓馨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她看着满客厅的鲜花，明明如此明艳好看的颜色，此时显得格外扎眼。
可歌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她沉默看着梓馨，似乎在不可思议有人看出了她的易容。
梓馨无奈叹了气，她将手里的礼盒扔进垃圾桶中“我并不喜欢他。”她的语气极其轻柔，又似是破碎。
“不喜欢他，却跟他在一起，你当我是傻子？”可歌摘下面具，眼睛死死盯着梓馨，梓馨平静回望“照片。”
‘peng！’第一声雷闪在宁静的夜晚，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可歌砸碎房间所有的镜子，她回想着早上的对话。
“我是为了那些照片，所以，你停手吧。他会知道你的存在的。”
哈，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谎言需要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去圆，而梓馨本身就是谎言。
可歌缓缓蹲下身，黑暗遮住了她的全身，只唯独露出了她的双眼，破碎的镜子散落各地，倒映着她漆黑的眸子。
“你知道吗？恨比爱更长久。”可歌戴着手铐的双手慢慢合十，她炽烈的眸光仰望上空“而我的神明帮助了我，杀了他。也杀了那些‘看过’我的人。”
“威胁我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而这是神明给我的祝福，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歌癫狂般大笑着，几名冲进来的警.察将她摁在桌案上，可歌依旧大笑着，哪怕是这般也无法阻挡她极强的仇视目光“而你们都会为此下地狱！”
‘犯人：可歌’
‘作案动机：仇杀’
‘作案手法：毒杀’
‘作案工具：向日葵’
站在外边的欧阳零缓缓垂下眸，他总觉得可歌的状态不太对劲，很像……
已经被洗脑的信徒。
东方末他们此刻正在整理后续，案件的凶手已经落网，可是有很多细节要花些时间整理。他们还有报告要写，想到这里几人不由叹气。
他们真的不是很想写报告啊。
蓝天画眉头皱得紧紧，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凯风正低着头打字，一抬头就看见蓝天画在那里站得跟罚站似的。
觉得好笑。
“天画，你这是在干嘛？”凯风好笑看着她。
“我总觉得这案件怪怪的，明明前面咱们查得那么复杂，怎么凶手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落网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还没结束。”
东方末打着哈欠，手边拿着两桶泡面，嘴里叼着肠，坐回位置把一桶泡面推向凯风，咬了一口肠嚼了嚼“这你就去问问咱们亲爱的班长，他可神秘着呢。”
“……”凯风吸溜着面，蓝天画无语了一瞬“……小熠班长怎么知道？他不是和百诺一样回去了吗？”
“所以说你蠢，洛小熠他可是比我们早找到可歌。”东方末咂了咂嘴。
蓝天画才没空与他斗嘴，好奇心崛起“小熠班长？”
凯风拿张纸擦了擦嘴“我们到的时候，小熠就坐在可歌的家里，我们还没说什么，可歌就主动认罪，把她做的一切都说了，包括她把那些下了毒的向日葵销毁了。”
“她将一部分没下过毒的向日葵送给李明晨的女朋友们，又将带有毒素的向日葵做成干花，再弄成干花饮品，在李明晨的楼下乔装成推销员，隔几天就去推销。”
“她看准李明晨好色的底，只要简简单单做个易容，李明晨无论怎么样都会上当。”
“我们调查的时候，看过监控是不同样貌的，也就没多注意。结果没想到啊。”
蓝天画抖了抖，觉得咂舌“有这毅力，她做啥都能成功吧。”
随后蓝天画又想到梓馨“那梓馨又是因为谁？”审讯室她没进，但当时出来后的梓馨脸上满是泪水，好奇心重的她也只能压下要探听的情况。
说到梓馨，凯风和东方末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东方末开口“梓馨喜欢可歌。”
因为喜欢，所以明知李明晨的劣质行为也私下交往；因为喜欢，所以在可歌找到她时，第一眼认出；因为喜欢，所以想将她带回正轨。
蓝天画愣了下，随即又突然感慨“怎么有人将感情看得那么真挚，有人把感情贬得一文不值。”
*
“你知道些什么？”欧阳零看着对面的洛小熠拧了拧眉，而对面的人此刻正专心致志吃着路边摊。
洛小熠擦了擦嘴，看着欧阳零无奈叹气“你这人可真不解风情，大晚上叫我出来，结果就是来找我问这个问题。”
“……”欧阳零看着那油腻的烧烤不禁皱眉“位置是你定的。”他要是知道洛小熠把位置定在路边摊烧烤这，他绝不会让这家伙定在这里。
洛小熠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无所事事把烤串上的肉剥下来放进碗里“没什么，我也就只是说了”洛小熠顿了下，随后压低声音“梓馨喜欢她的事。”
“以及关于那个背后帮她的人。”
欧阳零双手抱臂，恨不得离这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的桌子远点，但又不得不听洛小熠讲话，而形成嗯…些许扭曲的姿势。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在于，梓馨的生死掌握在她的手里。如果不配合，那么梓馨很可能因为她而接受一次‘死亡’。”
“副本？”
“准确说，祂是镜。”洛小熠摩挲着手中的铁罐，指尖冒出的冷意将铁罐里的可乐瞬间冻住“而那些副本则是祂所分裂出来的一个面。”
欧阳零垂着头陷入思考，还没来得及思索出什么所以然来，耳旁传进一道尖锐的尖叫声“啊！”
欧阳零迅速抬起头，洛小熠眉毛微蹙站起身，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间空大的，四周各种镜片包裹的四方形空间。
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的洛小熠和欧阳零全身无意识紧绷。
他们再一次进入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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