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的爷叔们没出现,要不咱也走不了了。”冯真真拉着陶陶疾步走出至真园。
“那个魏总很厉害?没听说过呀。”陶陶冥思苦想也想不出这个魏总是何方神圣。
“不是他厉害,是他爸厉害,他爸和那群爷叔们都是浙江商会的,他爸还是浙江商会的会长。”冯真真把头发捋向耳后,“我看这个范总今天是不会过来了,我先走了,再会。”
“好,那我也走了。今天多谢冯小姐了。”
“谢什么,侬是阿宝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冯真真扬起笑容,对着陶陶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出租车。
出租车引擎发出一道轰鸣,慢慢走远。
冯小姐离开的七年,阿宝是如何模样陶陶看在心里,现在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他是由衷地为兄弟感到高兴。
夜晚,冯真真来到夜东京。
“真真啊,侬怎么来啦?”玲子看到冯真真有些惊讶。
“当然是为了老板娘侬啊,老板娘这么美,做饭这么好吃,边吃饭边看没人,岂不乐哉。”
玲子走到冯真真身后,拿起冯真真手上脱下的外衣挂在了衣架上,“油嘴滑舌的。”玲子笑着点了点冯真真的鼻子。
“老样子是吧?”
“是的呀”
冯真真坐在老地方,拿起包里的记账本开始算起了账。
没过多久,玲子就端着泡饭走了进来。
“别算了,先吃饭,来。”
“好好好,都听你的。”冯真真把记账本合上塞进包包里,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诶哟,吃慢点吃慢点,怎么跟个饿死鬼似的。”玲子看着冯真真跟龙卷风似的席卷了所有小菜,吓了一跳。
“一天没吃饭,快饿死我了。”冯真真勉强吞下嘴里的饭,说了一句又开始继续吃。“干完这一单,我就准备不干了。”
“那宝总怎么办?你们不都在一起了吗?”玲子托着腮惊诧道。
“他和我一样咯。爷叔说他被人情套牢了,这个倒是不假,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听我的话,所以这一单结束了,咱们就差不多该散伙了。”冯真真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碗筷。
玲子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我怎么办?”似是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嘴快,又掩饰地摸了摸鬓角,“我可是因为你才来的哦。”
“我们又不是走了,还在上海呀,散伙是宝总的股票船舰散伙,又不是咱们夜东京散伙。”冯真真拉起玲子的手,“再说了,我还指望侬把夜东京开遍全国,到时候啊我这个大股东就坐享其成就好了。”
“这还差不多。”玲子笑得花枝乱颤,对这个回答表示很满意。
“要我说,侬这个宝总啊,脑子瓦特啦,对侬言听计从是挺好的,但是呢,他就跟个信徒似的,对你那个痴缠哟,肉麻滴很。”说完,玲子抱胸打了个冷颤。
冯真真笑了笑,眼底满是温柔,“他等了我七年,现在多缠着我也正常。”
看着眼前笑容温柔的人,玲子白眼都翻上天了。“最近哦,那个咱们在日本认识的那个人,强慕杰,记得吗?”
冯真真脑海中回想起三人在冷冽的冬风中喝着酒的样子,“记得,当时不是还对你献过殷勤嘛,怎么了?”
“他最近要来上海了,前几天给我写信来着,我总觉得不对劲儿。我听说他是南国投的老总,现在这个时候来上海,很不对劲儿,不是一般的不对劲儿。”玲子想到那个只会口上说说,实际行动是一点儿都不做的男人心里就不以为然。
“我呢,虽然对什么股票什么证券是一窍不通的,但我知道,咱们现在身处在一个充满机遇的年代里,敢拼,有点脑子,就能出头。我不知道强慕杰他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上海这个地方,是个充满机遇的地方。”玲子推心置腹,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冯真真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是啊,机遇和风险总是相伴相随,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我跟阿宝说,适可而止,及时收手,不要到时候一场空,万幸他是听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