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Z市的街头渐渐热闹起来。小吃摊上的油烟味混合着人群的喧嚣，KTV里传出阵阵跑调的歌声。于文浩和几个死党晃晃悠悠地走进夜市，脚步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陈天大手一挥，几瓶冰凉的啤酒被重重地放在桌上，酒瓶与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砰砰”声。他咧嘴一笑，“浩子，你今天别想再摸鱼了！”
于文浩嘴角微扬，伸手拿起一瓶啤酒，“放心吧，你都要去当兵了，几年都见不到人了，我哪还敢摸鱼？这不还得陪你喝个痛快嘛。”
“唉，等这次散了，真不知道咱几个啥时候能再聚。”王浩森低头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旁边的史学伟默默点头，眼神飘向了远处闪烁的霓虹灯。
“你们俩在这儿伤感个啥？”于文浩瞪了他们一眼，语气里透着无奈，“又不是只有陈天去当兵，你们俩明明也还在啊，想聚还不容易？”
“嘿嘿，其实吧……”史学伟挠了挠头，声音忽然弱了下来，“我们仨都报了名，连审核也过了。”
“什么？！”于文浩的手猛地一顿，酒杯差点滑出掌心。他抬头盯着几个人，目光像刀一样锋利，“你们居然全瞒着我？我是不是你们兄弟了？”
“浩子，你可别冤枉我们！”陈天拍了拍桌子，一脸正色，“我们当时找过你啊！结果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最后还是看到你留的纸条才没报警。”
“纸条……”于文浩皱了皱眉头，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严厉的身影，不禁低声说道：“是啊，那段时间我被我叔叔拉去特训了。谁知道回来之后，你们几个全都跑去参军了。”
“特训？你那个练武的叔叔？”王浩森挑眉看着他，语气中满是笃定，“你之前吐槽他训练有多狠来着？现在还想装没事人？”
“得了吧，别提了。”于文浩翻了个白眼，心里一阵复杂滋味涌上来，“谁能想到，‘特训’结束，我就成光杆司令了。”
“哈哈哈哈！”陈天哈哈大笑，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这样吧，明年你要是报名参军，我们这几个老兵保证好好‘照顾’你！”
“行啊，那就走着瞧。”于文浩眯起眼睛，语气中带了几分挑衅，“等见面的时候，我非让你们喊我首长不可！”
“哟，听你这话还挺认真？”史学伟忍住笑，故意逗他，“到时候我们一定满足你的‘官瘾’！”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重新活跃起来。王浩森率先举起酒杯，清脆的声音划破空气：“好了，废话少说，干杯！今晚不醉不休！”
“干杯！”酒杯碰撞的声音响彻耳畔，四人一饮而尽，畅聊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深夜，冷风夹杂着街边烧烤的烟火味扑面而来。于文浩站在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快车。他打开车门，把三个喝得东倒西歪的醉鬼塞进后座，其中一个还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什么。
司机回头瞥了一眼后排，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纠结起来：“兄弟，他们该不会吐我车上吧？我这新车刚买没几天呢！”
“开你的车，少啰嗦！”于文浩一边关门，一边系好安全带，掏出手机快速地滑动屏幕。
车子缓缓启动，司机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排的情况，生怕哪个人会突然失控。他的驾驶格外小心翼翼，方向盘握得紧紧的，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显得尤为沉稳。
“到了。”终于抵达目的地，司机如释重负，侧过头提醒于文浩。
于文浩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与司机合力将三个烂泥般的家伙拖下车，拖上楼去。等到再次返回地面时，司机已经注意到他刚刚一直在专注敲字的动作，忍不住问：“你不打算告诉他们，其实你也会去军队？”
于文浩神色冷淡，目光没有离开屏幕，“性质特殊，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们永远不知道。除非他们自己足够优秀，被我们发现，否则我绝不会主动拉他们进来。”
“呵，你觉得他们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吗？”司机轻轻一笑，眼中却逐渐染上一片深邃的黑暗，眼周的皮肤也泛起了诡异的青灰色，“要不要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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