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见她飞速地写着自己看不懂的文字,不禁眉头一皱。
“喏。”她把单子拒到我眼前晃晃,“你家孩子睡眠质量不好,我给他开了点儿安神的药。”
我脸色惨白一瞬,安神……是指那种么……
“瞧把你吓得,只是普通的药,对人体——不对,‘机体’没什么伤害。”她坏笑着把药单递给我。
“这靠谱吗……”我接过,小声咕哝道。
“你怎么敢质疑全星星球最好的心理医生?”那助理领着小心过来,刚好撞见这场面。
“好了小桃,别吓着客人。”
“好……”函桃不满地咬唇,但迫于她的老师——也就是“全星星球最好的心理医生”,她面对我还是换上了笑脸。
“先生,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只是那笑脸……算了算了,不可说。
“不用了……谢谢。”
我取了药,飞速拉着小心逃离了这个“鬼地方”。
函桃望着我们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头。
日落西山。
“叩叩。”
“请进。”
函桃推门而入,怯生生的叫了声“老师”。
“这里只有咱们,别这么见外。”电脑前的年轻女子抬手推了推眼镜。
“绾绾,你对小心说了什么?”函桃将咖啡端到童绾敲击键盘的右手边。
“哦,没什么。只是试图建立他的信心罢了。”
——“你是个好孩子,会成为宅博士的一缕光。”
——“开心……已经,足够阳光了。”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就好比花儿,我相信,洋桔梗终有一天也会艳过世俗的玫瑰。”
童绾像是想起什么,微微笑起来。
“终有一天,它会艳过世俗的玫瑰。”
“它……?”函桃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什么花?”
童绾将函桃引到电脑对面的桌前,示意她坐下。
“我说的那是——成长留下的疤痕。这疤痕不会愈合,但可以用血浇灌,让它开出花来。这种花会比世俗的任何一种花都要妍丽非常。”
是囿于贫瘠土地上的最后一抹生机,是新绿,是生生不息。
是茫茫冰山下一跃而起的鲸,吞吐日月,伴着沉默中的震耳欲聋,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数不清的悲鸣。
是凌驾于世俗之上的。
“那孩子和你说了?”函桃一脸难以置信。
“是他的眼睛告诉我的。”
漂亮的眼睛是会说话的。
/
三年前,灰心星球。
“蠢货!”身穿皮夹克的男人愤愤的抽了一口雪茄,拧着眉看着下面不知所措的二人。
“这么珍贵的能源石,都让你们给浪费了!”
“司令,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小小怪哭丧着一张脸。
“等等!”大大怪喝止住小小怪的哭声,仔细地搜寻一遍自己的外衣,取出一颗泛着冷光的黑宝石,献宝似的递给面前的男人,“这儿还有一颗,司令。”
“哦?”
男人将烟灰抖落,吩咐旁边的黑衣蒙面人道:“你看着办吧,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控制它的办法,为我们所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