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皓千金难换。
澄迈挑了挑眉,眼眸逐渐加深,苏新皓依旧镇定自若的和她对视着。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苏新皓的手机电话又响了。
苏新皓也趁这个机会离开了澄家,坐进了黑的发亮的大G,缓缓关上车门,看了最后一眼澄家,便驱车离开了。
澄迈气的要死,恨不得当场将苏新皓千刀万剐。
澄迈区区一个私生子,竟敢这么对我!走着瞧!
驱使了一段距离,苏新皓才接通电话,也没想到打电话的人居然有如此耐心。
苏新皓谁?
抒宁抒宁,你爸爸。
画风突变,抒宁一改往日的冷漠,调侃着电话后的苏新皓。
苏新皓……滚!
苏新皓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抒宁是苏新皓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也是最要好的朋友。
苏新皓现在正在往抒家赶去,抒宁自然是知道的,就凭这么多年的兄弟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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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妈,吃饭了。
妈妈一直没有回话,刚才明明见她去了房间里,这时候也应该出来了吧?
我敲了敲,妈妈的房门没锁。
无缘妈妈,我进来啦。
里面依然半天没有回话。
我有些担心,一下推开了房门。
妈妈……在挑衣服。
我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又觉得有些无语,耳朵本来就不怎么好使,结果还带着耳机听音乐。
难怪没有回应。
妈妈依旧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将年轻时穿过的衣服全都翻了出来,有些残败不堪,但有一件礼服裙子保存的特别完整。
裙子主打的是一个复古风,显得端庄文静,不小家子气。
墨绿色在配上一些比较有意境的花花草草,显得格外成熟稳重。
妈妈穿上一定很好看。
妈妈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那件完美无瑕的礼服发呆,俨然没有注意到,眼睛已经被泪水打湿了眼眶,是想起了某些不堪的回忆,还是过往最期待的美好,我不想知道妈妈心有所想的,只求现在她能在最后的短暂时光里,开心的过完剩下的时间。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悄悄的退出房间,轻轻的把门带上。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还停留着医生发来的妈妈体检报告的结果消息。
又看了一眼已经被我关上的房门,心中酸涩不已。
总是要关的,迟早的事。
我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希望妈妈在门后,愉快的享受自己的世界。
辛苦妈妈了。
但我应该也对自己说一句:妈妈到时候会在天上看着我,一定要活的向上一点。
毕竟妈妈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最难过的人唯恐我一个了吧。
我将饭菜热在了电饭锅里,家里没有什么剩余的钱来买微波炉,对我而言那是奢侈的。
我想 出去走走。
打发一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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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宁我还是不是你好兄弟了?这都不跟我说。
苏新皓我们不是好兄弟,我们是父子关系,我是爸爸,你是儿。
抒宁……
一向冷布丁的抒宁,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均裂。
苏新皓满意的开怀大笑。
抒宁表示:这人欠揍了,得教育教育他。
抒宁闭嘴,小心我把你嘴拿针缝上。
苏新皓……
苏新皓没再笑,换做是他无语了。
抒宁不闹了,说正事。
空气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苏新皓她,我不认识,也搜不到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资料,可能是我不太擅长吧。
抒宁我也一样。
苏新皓有些吃惊,抒宁可是国家前100的黑客,虽说算不上是顶尖的,但搜索技术也不错,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姑娘的事情都搜不到。
失败,太失败了。
苏新皓现在唯一知道但还不能确认的情报,她可能是华洛的学生。
抒宁你这不是废话吗?
抒宁你发的那条新闻背景板就是华洛的校门,傻子都看得出来。
苏新皓傻子看得出来?……所以你是傻子?
抒宁……
重点是傻子吗?会谢。
千万不要和苏新皓玩熟了,不然得被他气死。
苏新皓没事,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到时候成都的联谊晚会上,我们应该可以看见她。
抒宁见眼下只有这个办法,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只能祈祷其他人不会抢占先机。
这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得重视起来。
只不过是抒宁觉得这照片感觉有些眼熟,感觉照片的主人公像是在哪见过,虽然说照片里只露出白皙细长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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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一家餐厅,里面金碧辉煌,富贵形容这里都显得逊色。
我径直坐在了靠在窗门旁边的一个餐桌,上面摆放着已经插好的几朵红玫瑰,显的是那么艳丽张扬,美得不可一世。
落座没一会儿,对面就坐下了一个人。
我没有抬头,但依旧笑着打招呼。
无缘还好吗。
扇可可你说话就不能有点激情?哪怕就是那么一点。
无缘……不能。
一个天一个地,都是东莞以前的学生,同时也是同班同学,兼同桌和好朋友。
对面的人穿着可爱明媚,毫不吝啬的展示自己那可爱的气质,一直对人笑嘻嘻的,像从来没有伤心的事一样。
而我和她就是一个极端。
她家庭环境优良,一半是书香门第,一半是黑白通吃,不然她真活不过现在。
扇可可阿姨身体可有好转?
无缘嗯。
她在的地方总是有阳光照着,像是从小在光里无忧无虑长大的女孩儿,现实中确实也是这样。
她有爷爷奶奶的疼惜,有爸爸妈妈的关爱,也有哥哥弟弟的帮助,生活可谓是有姿有色。
扇可可确实,第一次看见你冲我笑诶~
无缘还得谢谢你给我请的医生。
扇可可别客气,我们不是朋友吗?
无缘朋友……对,朋友。
是朋友,以后也会是的,她不会像那些肮脏的人一样,她会尊重我,会关心我,会理解我的苦处,我不知道为什么扇可可会和我做朋友,但真的很谢谢她。
那一刻我真的看见了光,温暖了我四周的空气温度。
我们两个回忆了很多以前的往事,但都默契的没有提东莞校长,他是我们心里过不去的坎,愧疚一直存于心间。
那是扇可可带我第一次逃课,还用篮球砸了东莞校长最心爱的窗户下养着的兰花。
失手,绝对是失手。
东莞校长并没有责怪我们,只是默默摸了一下我们的头,笑着离开了,走前还带着那盆残破不已的兰花。
后来听说那盆兰花是他的妻女所种,而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唯一的念想也被我和扇可可给消灭了。
我们亏欠东莞校长的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