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看着抹掉字迹的金块,冷哼一声,“没想到,你会如此在意她。”
苏暮雨轻抿唇角,将金牌收起,眸色暗了暗,“她孩童心性,单纯懵懂,我并不想让她沾染一些事。”
苏昌河见不得他这般,拂袖离去,只不过,心里头不是滋味,那傻姑娘,怎么还生起气来了呢?
指腹摩挲着温润的玉佩,风打在脸上,他脸上毫无笑意,有些讨厌那丫头,但是见不得她那般难过。
不就是钱嘛,他又没有骗人,这何止百两,千两都能卖。
苏昌河将玉佩藏回心口暗扣,心中烦闷,无人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只好全怪在苏暮雨上。
谁叫他总是守一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连一个乞丐都以礼相待,这还是杀手吗?
留在原地的苏暮雨,轻抿唇角,“抱歉……”
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犹豫的,她替他脱衣换药,这金牌指定瞧过,却无害怕之色,本就什么都不懂。
是他太过谨慎,害得她失落而归。
……
小镇里,车水马龙,馒头蹲在小巷角落里,郁闷地数着钱袋里的文钱,数来数去,左不过一百二十文。
不应该啊,看他穿得那么好,怎么会才这么点钱呢?
馒头委屈巴巴地抹眼泪,浪费两天时间,就赚了一百二十文,亏大了!
她愤愤不平地从衣服里侧的暗扣取出一片叶子,咬在嘴巴里咀嚼,苦涩的味道,让她冷静下来。
一旁跪着的小乞丐,瞧见她数完了,压低声音,“馒头,你都十五日没来了,这地盘已经有人占了。”
馒头慢吞吞地哦了一声,递给他一文钱,“我要走了,回来见你最后一面。”
乞儿茫然地接过去,小心翼翼地藏在胸口,“你去哪?”
“我去卖草药。”馒头对他摆手,比她年长几岁的乞儿依依不舍地跟她告别,“馒头,有空回来啊!”
这小傻子走了,以后还有谁给他钱啊?
乞儿掩着脸假哭起来,这世上,能不能多来一些小傻子呢,都是乞丐,小傻子居然还愿意分人钱。
太感动了。
今晚得吃肉包子啊!
……
馒头在路上买了包子,她脸上有怪东西,所以在街上会戴上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馒头还觉得自己老聪明了,知道别人经常把她认错成老婆婆,还会压着声音说话。
她把包子给小孩分完,扯下头巾塞进衣服里头,屁颠屁颠地去找医师。
小巷深处有个医馆,医馆里头有个老头,人乐呵呵的,也不怕馒头脏兮兮的,馒头把草药交给他,他给馒头钱。
馒头是不知道草药叫什么的,只知道长什么样,小老头会给她指树上的东西,然后馒头去摘。
馒头美滋滋地抱着银子准备跑,小老头喊住了她,“馒头,不吃饭再走吗?”
馒头摇头,她很少笑,不过那双大眼睛里,总是充满很多情绪,“馒头要往北走,我不给你找草药了!”
“这样啊,那这个你拿去吧……”小老头乐呵呵地递给她一小罐东西,馒头接过去,打开一看,是糖果。
她有些茫然,“为什么给我糖?”
小老头拍了拍她乱糟糟的脑袋,“请你吃的,去玩吧。”
馒头眨眼,“哦。”
完了,她认真道,“我及笄了,不是小孩子。”
“及笄了也是小孩子,去吧去吧。”小老头挥手。
馒头有些茫然,及笄了还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