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雾弥漫。
慕雨墨有些紧张地站在苏暮雨身旁,她等了许久,那人终于来了。
但第一关,那个“苏呤”直接被淘汰了。
慕雨墨不相信她这般弱,不甘心去拦她。
馒头歪了脑袋,蜘蛛女怎么又来了呢?
“你为什么不认真打!进入蛛影是多少暗河人的期望!”
馒头撇嘴,有什么好的呢,她都问清楚了,不自由,有一个老大在上面管着呢,馒头才不要被人管。
而且苏恨水说了,不许她参加。
亲亲抱枕发话了,馒头怎么能让抱枕生气呢?生气了馒头只能自己一个人睡觉觉了诶!
慕雨墨见她又不吭声,气得转过身,“我才不跟你玩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馒头挠头,有些茫然,她又怎么了?
安静的山谷里,晨雾缭绕着,细微的脚步声走来,她耳朵一动,转过身,有人来了。
微风掀起来人暗红黑纱的衣袖,露出一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腕间银链随动作轻响,与指尖转得飞快的匕首相击,发出细碎而危险的脆响。
馒头记得拿短刃,就在几个月前,她曾跟这个人打斗过。
但她不知道,他叫什么。
男人越走越近,长发用墨玉簪束在身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那张脸愈发妍丽妖冶,像是暗夜中凝出的鬼魅。
他的肤色白得反常,却无半分病气,反倒因那双含着戏谑的桃花眼添了几分邪魅,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总带着三分漫不经心,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过是他掌心可玩的棋子。
“苏呤?”
他抬眼,唇瓣先弯,笑意却未达眼底,指尖的匕首骤然停在掌心,寒光映得他瞳孔发亮。
“听说你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与你一战?嗯?”
他语气轻佻,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待走近了,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馒头帷帽黑色纱巾。
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
馒头不吭声,要是用剑,打不过他的,上回拳脚相加,两个人没用武器,这回怎么办呢?
要是让他记起来,馒头就是那个小乞丐,他会不会告发馒头呢?
馒头纠结着,要不要灭口呢?
馒头下意识把手放在腰侧后,哦,两把刀不在这里诶。
苏昌河抬眸,隔着黑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眼眸,声音压得极低,满是戏谑:“怎么,害怕了?”
“没有。”故意压低的声音很是沙哑。
苏昌河闻声愣了片刻,直起身笑得开怀,“哈哈哈哈……”
他周身那股慑人的唳气竟随这笑淡了几分,只剩少年般的不羁与狡黠。
“没想到啊,你不是哑巴。”苏昌河笑容收紧,猛地出手,匕首抵在她帷帽上,内力将其震开。
帷帽应声断裂,与此同时,脸上可怖的面具也掉落,露出了馒头被火焰吞噬的容颜。
馒头平抿唇角,直勾勾地盯着他,苏昌河冷眸半眯,“你是谁?”
她身上的药味,很特别,也很淡。
而且,这脸上的伤,不像是真的。
心中这般想,苏昌河再度出手,馒头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身影闪侧,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无内力,却能伤人,这熟悉的力度,让苏昌河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