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赤音父母送回家后,悠月连夜发起了高烧。
安子被吓的够呛,吃了药也一直降不下去,反反复复的发烧。
悠月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运转很迟钝,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在医院病床上了。
消毒水的气味直往鼻腔钻,她眉头微皱,环顾一周,看到了靠在床头睡觉的安子。
印象中模糊记得看到了她焦急紧张的表情,悠月心里暖暖的。
心里最后一丝的疏离感消散了……
细微的动静让安子醒来,看着憔悴的悠月,她满眼心疼:“醒来啊,还有没有烧。”
微凉的手背覆在安子的额头上,她呆呆盯着额头上的手,记忆深处母亲也是这样的。
“还好,不烧了。”
悠月不由红了眼眶,安子才刚放下心,就看到她眼眶蓄满了泪水。
安子语气担忧,“怎么了,悠月?”
悠月沉默着抱住了从没抱过的怀抱,未曾有过的安心感填充着心脏。
安子看着怀里的人,放下了心,手自然而然轻抚着悠月的脊背,单薄消瘦,让人疼惜。
——
下午三点,悠月的情况基本稳定,安子陪着她返回家。
走过熟悉的道路,穿过熟悉的斑马线,悠月安静跟在安子身后。
离家越来越近,悠月有些恍惚,视野里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颜色。
熟悉的黑白配色,大量的毛发因为剪短长的参差不齐,灰扑扑,瘦巴巴的猫大刺刺的躺在角落里。身下已经被血液染红,身上扎着几根竹签,眼睛出也被竹签贯穿,毛发因为血液干涸凝固结块了。
悠月看着猫的尸体陷入失神,回忆里真一郎和猫的画面一幕幕毫无防备的闯入。
她看着角落出现的猫停下了脚步,走近,蹲下身,伸出手,冰凉僵硬的触感清晰传来。
安子愣住,转身看到了悠月触摸猫咪的一幕,单手捂唇发出惊呼。
“悠月!”
悠月眸子暗淡,伸出的手停止不动,胸口闷的难受。
连你也离开了啊,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悠月收回了手,没有回头对安子道:“妈妈,别担心,我有些事想做。”
安子慌乱的手放下了,眸光闪烁,看向猫的怜悯快溢出来了。“去做吧,妈妈陪你。”
悠月将小猫的尸体装进了袋子,拎着离开,安子沉默着跟上了她的脚步。
“妈妈,借用一下妈妈的花具了 ”
安子回应,深深叹息。
悠月啊……
一步步靠近家的方向,悠月鬼使神差看向了熟悉的机车店位置。记忆里摆放着机车,大门敞开的店没了,有的只是紧闭的下拉门以及铺面出租的张贴。
她回过头,转身上楼,将猫放在了门外,进屋拿铲子和一件不要的旧布料。
安子放好药品,“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悠月独自忙活的身影停顿片刻,她冲安子露出了一个脆弱的笑容:“谢谢妈妈。”
安子帮忙拿着工具跟上了悠月,一行两人往郊外走去。
茂密的树林里,一颗树下,悠月默默挖坑。足足挖了一米深,用布料包裹着惨不忍睹的猫咪放入坑中,将土填上。
悠月看着土堆,心里堵的慌,眼泪却流不出来了。她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了,就连一只猫都不剩。
安子蹲下轻抚悠月后背,希望她能好一些,悠月点点头,拿起铲子站了起来。
“妈妈,我们回去吧。”
安子虽然不知道这只猫对悠月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却感受到来悠月平静表面下的死寂。
她也注意到了对面机车店发生的事,身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可她什么都做不了,能给她的只有陪伴和安慰了。
安子温暖的大手抚摸上悠月的头顶:“嗯,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