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我们当然没有什么休息的资格。
这才假期第二天,我就要先完成五十遍的录音,麒麟剧社大部分是晚场,所以白天陶阳也是在家的。
我录音也是在陶阳面前录的,据说从前还没有这样的情况,只是我的某位师大爷曾经拿过录好的磁带骗师爷,我愣了一下,这是天才啊,要是我早出生几年,这个方法的专利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一上午的时间都耗费在了这里,等我们两人走出书房的时候,才觉得都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且没有什么精力提起锅铲来了。
“咱定外卖吧。”我提议道。
“行,吃啥。”
“您看着点就行。”
要说陶阳也是有些懒在身上的,找了半天,还是点了小区外面那家拉面馆的拉面,因为距离过近,老板直接自己上阵跑了一趟,然后说以后要吃什么就给他打电话,比美团上还便宜些。
吃过了饭,陶阳就带着我去了三庆园,今天上的戏目是全本的《四郎探母》。我一般都在后台或者侧幕条上或听或看,一般情况下,除了返场观众要求,陶阳也不会让我太多的出现在观众面前。
我坐在后台的小凳子上,看着其他演员们上妆,偶尔帮忙递个东西什么的。
“这节目已经定了,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儿呢?”
在后台我从来都不像在外面那样,后台说话的禁忌很多,倒不如保持木讷,保持沉默,起码不至于错了规矩。
“韩姐的嗓子今儿怕是唱不了了。”
虽说临场换演员是大忌,但也有一句话叫“救场如救火”。
“要不唱双簧?”有人提了一个意见。
“可是现在咱们后台上哪儿找一个唱得了旦角又熟悉台本的啊?”
“筱苒,过来。”
“是,师父。”
“《四郎探母》的台本熟吗?你唱这后脸行吗?”
“筱苒愿全力一试。”
台上。
我躲在侧幕条,看着台上唱杨延辉的师父,说不紧张是假的。
“要相逢除非是梦里团圆——”
到这里的时候,饰演丫环的两位老师已经到了侧目条,韩姨在她们后面,我跟在韩姨后面,
“丫头——”
“有——”
“带路哇——”
“是啦——”
看着韩姨上了台,一步步走到中央,我手心里是直冒汗,“芍药开牡丹放花红一片,艳阳天春光好百鸟声喧,我本当与驸马消遣游玩。呀~怎奈他终日里愁眉不展。”
好在没出什么差错,等这一出唱完,大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后面有一场盗令箭的戏,两场戏前后挨着,所以铁镜公主一角由两位演员饰演,个别时候可能需要三个演员来回倒。第二场盗令就不需要我在侧幕条唱了。
“好孩子,好孩子。”韩姨卸完妆就一把拉住我,“好孩子啊。”
“韩姨,您这样说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专业本就是主攻青衣,结果突然间让我唱花衫,花衫是结合了青衣和花旦两个行当的特色融合而成的一个新的行当,同样也是旦角的一类。今天这一场,才是真的赶鸭子上架。
“今儿唱得不错,喊了一上午,又唱了这两个小时,有什么感觉吗?”说话间陶阳也卸完了妆。
“感觉……”我试着发了一些气泡音,这是我跟着一个教配音的博主学的,说是这样拟音更容易一些,而且也方便试音,“感觉还好。”
“大家今儿也辛苦了,晚上一起聚一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