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又是一声长吼,在长吼之中,战场的嚎叫开始肆意的鸣叫,所有的庞然大物,开始向破胡关城墙逼近。
断壁残垣的城楼上,守城的士兵龟缩在手持的盾牌之中,仿佛还在打着哆嗦。
身边已经躺下了好几具尸体,被箭弩射成筛子的,被火炮砸死烧死的……眼看着黄天图的攻城部队集结攻来,却是无动于衷。
直到,一队士兵将守城器械运了过来,这些士兵方才像是找回了一些信心一般的,在城楼上站直了身体。
“倒油!”商仁贵命令道,于是前队士兵便将滚烫的油倾倒而下,淋在了城墙之上。
“放箭!”商仁贵接着命令,于是后队的弓弩手便将拉起的满弓,朝天空射出无数的翎羽箭。
于是,黄天图的兵马,便也尝了一回箭雨。
然而那拉弓之人即使力大无穷,那射出的箭即使锋利无比,却也穿不破黄天图攻城器械的铁皮厚甲,眼见着,看似笨重的庞然大物便逼近了城楼。
“咚!”一声沉闷的响,攻城塔撞上了城墙。
“咚!”又一声沉闷的响,冲车撞上了关隘的门。
接着,云梯架上了,攻城塔中藏着的士兵凶神恶煞的跳出来了。
“点火,放箭!”商仁贵继续命令着,于是一道道火箭朝攻来的士兵射去,早已淋上了油的城墙一碰到火箭便起了火海,烧着了撞上城墙的攻城塔,烧着了架上来的云梯,更烧着了冲上去的士兵。
然而,那黄天图的士兵却如同魔物一般的,全然不顾及这一片火海,继续向着城楼冲杀。
商仁贵见状继续下令——滚木垒石,最后的守城工具,向攻城士兵砸去。
然而即便如此,这攻城的魔众士兵,却依然攻势不减,愤怒着,眼睛喷着血,愤怒着,口中在怒吼……如同一只只嗜血的野兽,不知伤痕与疼痛一般的向前不顾一切的冲杀着。
这时,城楼中传来了一阵琴声,锋利的琴声。
那琴声锋利过了守城士兵手中的刀枪剑戟,形成一弯弯飞刃,朝攻来的魔众士兵飞去,但见飞刃所到之处,士兵鲜血喷涌,刀断枪折。
伴随着琴音,火海中突然冲出两个人来——庄牧尘与令狐兰。
却见庄牧尘御着了痕残剑,配合着道道尘气,如投掷暗器般的将残剑碎片攻向前来破城的魔兵,却见那把了痕剑散而成器,合而成剑,一开一合中,取十步之外魔兵性命如探囊取物,庄牧尘如今已经熟练的掌握了痕剑的运用之法,但见他指戟当空笔划着招式,那了痕残剑便在十步之外,遵从着他的剑法招式,如同傀儡一般被操作自如。
另一方面,令狐兰移步幻影,早已几个起跳入得魔兵攻城塔之上,双剑如飞花雪舞,将木道上的一众魔兵直斩的血肉横飞。
但见令狐兰手中双剑,时而双剑齐下并取魔兵,时而一攻一守攻敌破绽,时而双剑御于胸前挡住攻来的刀枪剑戟……却是把手中的剑运用的得心应手。
魔兵的攻城气势,总算是被上官戎、令狐兰、庄牧尘三人厮杀了下去。
守城士兵见状方又提起了一些信心,军心大阵振,怒吼着冲向了魔兵。
然而,就在守城官兵将士好不容易亢奋起杀心的时候,一员猛将却突然横空跳上了城楼。
“咚”的一声,一团黑物上得城楼,众人看不清这黑物的模样,却只能看见城墙上,被他因纵横跳起又猛烈下落而震碎的地砖,以及几个倒霉的,被震死的士兵。
渐渐的,黑气褪去了黑色,震惊之余的士兵们这才看清了突然跳上城墙的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敌方的一员攻城将。
却见来将半跪着,身形干瘦,留着络腮胡子,生着狰狞面孔,短颌宽额,一字粗眉如老树根盘曲成一团,一身厚甲,黝黑处如地狱食人夜叉。
手中提一把八尺窄阔刀,腰间配一把五股通天短胡叉。
正是那天贵天罡将霍一尊。
“呼啊!”霍一尊突然裂出一对细齿虎牙大叫一声,“腾”的跃起,一双招风耳听风辨音,直取以琴声杀人的上官戎,当他跃起之时守城士兵方才看到,原来刚才他在猛烈下落的功夫,竟然砸死了一个士兵,而此时被他砸死的士兵,早已血肉并骨髓的被嵌在了被他踏碎的碎砖里。
上官戎琴声悠扬之中,忽感一股强大的杀意,定睛看时,却见一个如猿似猴的敌将举刀来攻。
上官戎却是不慌不乱,琴声一改,轻拢慢捻中换了曲子,一把音律而成的巨刃破空而下,直取霍一尊。
“呼哈!”霍一尊眼见巨刃朝他砍下又是一声大叫,甩开臂膊一刀横过长空,却见那刀黑红气团缠绕,便将那巨刃如斩断丝帛一把的撕开了。
“啊哈!”霍一尊一声高吼,奋身挺胸,周身射出万丈黑气,如日之初上的万丈光芒一般,便将上官戎的音律武功从战场上全部弹回。
上官戎眼见自己与万千守城将士便要被自家攻法弹回受伤,慌忙又一变调,顿时琴声所到之处生起一面音墙,好歹将反弹回来的气运武功挡了下来。
然而还没等上官戎回过神来,霍一尊又是破空的一刀,砍碎了音墙,朝他逼近了。
上官戎危险重临却依然端坐城楼镇定自若,将所有琴弦全部握于手中,用力一弹,藏在琴腹中的细剑“嗖”的一声全部飞出,便向攻来的霍一尊杀去。
自那日演武论器后承蒙秦钊指点,上官戎便真的去了阔剑而改用细剑,结果确如秦钊所言,这细剑轻薄便捷,灵活多变,比之阔剑,配合着他上官家的音律武功更是得心应手,甚至可以入剑于琴音之中的随意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