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江秋才昏昏沉沉的爬起来,虽然脑子是蒙的,但是腿也不听使唤了。
“吃什么饭呢……”江秋靠在墙上,干瞪着对面的墙,眼神比较呆滞。慢慢的,江秋惊觉天已经黑下来,院子没有一点光亮,异常的漆黑让江秋浑身一颤。
“嗷呜呜——”
江秋嚎一声给自己壮胆,他不期望着回应,只是以前这个时间他一嚎,其父母也会在外面回应便会开门,于是便乏味了,如今却显得如此珍贵。
“嗷——”
江秋当即一愣,抬头向门口寻去,大门仍然紧闭,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因为有狼回应他了。
“你平常不回头看看吗?”
熟悉的音色让他倍感亲切,却因在后面传来便又一惊。江秋退到门口,喘着粗气:“白橘?你来个什么?”
“是第三白橘,白橘让我来看着你,怕你太寂寞。”第三白橘逼进江秋,随后一只爪子支着墙,双眼盯着江秋。
“你是不是来太晚了?”江秋不再盯第三白橘的眼睛,转向其身后的正间,然而随之而来的是肚子传来的温暖和瘙痒——第三白橘正用右爪摸江秋的肚子
“猜得太准了,玩半天才来找你。”(第三)白橘的爪子被江秋甩出去,“别拒绝嘛,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白橘现在竟用委屈的语气说。
江秋看了看飞机耳的白橘,便毫不犹豫的推开,“我没断袖之癖…”江秋脸红起来用细弱的声音道。
“声音这么小,饿了?走,带你出去吃饭。”白橘眼疾爪快的抓住江秋尾巴尖走,也不管江秋撕心裂肺的喊叫。“放下,疼死了,不知道尾巴根的神经很敏感?”江秋抱着自己蓬松的黑色尾巴顺毛,对着正掐腰站在其前方的白橘道。
“我也是狼啊,猜我是……”
“故意的?!”江秋龇牙时,白橘才知道玩大了,江秋不再看白橘只顾着走路,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逝。白橘不知所措的挠脑袋,动动耳朵,“完了完了,白橘回去得打死我……不会让我两年不出来吧?”第三白橘也抱着自己的尾巴闭上眼幻想自己的结局。
“江秋!我错了!”第三白橘想到这儿才追上去,跃起从背后抱着江秋,把脸颊贴在其背后道歉并求饶不要给白橘说,可回应他的一句是:“下去……”嘶哑,没有情感,连冷冰冰都算不上,第三白橘却感觉到好熟悉,好像白橘那个什么后虚了的声音。
“我带你吃饭,给你买小吃,想吃什么我都买……”白橘死死抱着江秋。江秋只好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穿过去,他觉得只要白橘不嫌尴尬,他也就厚脸皮了。
“来,小秋,尝一口烤辣肉,来嘛~来来~”白橘端着纸碗在江秋身上蹭蹭,把肉放在江秋嘴边,丝毫不顾江秋嫌弃的表情和旁兽的谈论。
“你信不信我咬你。”江秋直直盯着白橘的眼睛。白橘听后眼眶立刻溢满泪水,耸立的耳朵垂下来,委屈巴巴的“嗷呜”着。
“白橘也真不嫌弃你丢狼。”江秋捂着左眼道。白橘仍那么“谄媚”,终于在第三白橘的软磨硬泡下,江北咬下一块肉白橘就绽开笑颜,想往江秋身上蹭,“再吃两块。”白橘把纸碗递给江秋。
“好了,滚滚滚。”江秋把白橘的脸推开。
随后,白橘给江秋买了很多小吃,江秋也不再反感,两狼一直走到桥上。江秋望着灯火通明的对面城区,想起白橘:
“对了,白橘怎么样了?玩完,回去还好吧?”江秋用余光看着第三白橘。
“当然,心情还好。”
白橘四爪朝天地躺在床上,空虚、难以置信在眼中映射着,还带着点点呆傻,嘴巴小张,尾巴小幅度的摆动着。
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用右爪试探地摸索床头,想找到一封信……
“幸会:白橘先生,介于您当下糟糕的健康状况,本司通知您——将暂时在暗魇调查司调查员中除名 祝好 您忠实的记寻思***”
白橘叹口气,巨大的落差感让他感到力不从心——喘不过气 不想做任何事,只想躺下来静静,想想。
“凭什么,姐姐就能走……”白橘在心里羡慕着,夹杂着一丝丝的嫉妒,虽然以前他表现得文静,但他的心中时常翻涌着巨大的情感,他也想做点什么。
可……现在他像废物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就如同八岁时的他——他想变强大,他想击败他的父亲(在白鹭江南上台前),可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好嘶吼着,却被父亲踹倒在桌旁,想用形元,却被借形打碎椅子。当时真的太绝望了,父亲的强大支配和形元让他“窒息”。
白鹭江南想让他快点强起来,于是找到别兽教他。伤疼是时常的,遍体鳞伤也会有,但白橘对危险的感应和召出形元技能的能力大大提升,只差巨大的形元力量,这也让白鹭江南最为头疼的事。形元溯源储存形元的多少决定着形元力量的强大,形元溯源是跟随身体的增长而增长的,当然,对战也可以使形元溯源扩大。可问题是白橘当时太小——十岁,还不能正面对战(之前都是炼形元、技能,格斗),要不然一招必伤,因为体型差距太大。
如果白鹭江南亲自上,一个两米零六的大汉子打一个一米六八的小廋子,这不是碾压吗?然后白鹭江南直接把白橘差点打废,再然后对战也成了白橘的家常便饭,跟他爹打,跟白鹭江北、白默、松鼠、雷落、江秋、白明国都对战过。
只可惜……十岁的那一次,白鹭江南下爪太重,白橘只是一小会儿没有起来,白鹭江南直接“补刀”……白橘起来后说着没事……可当天晚上……白橘就……
之后,白橘便与那只白身红耳狼产生了深深的联系。
江秋听完后,呆呆地望着啃饼的第三白橘,他从来没有听过白橘透露过。
“你说了,白橘知道吗?”
“只要他不给我下药或严刑逼供,我保证这个事就咱俩知道。”第三白橘拍拍江秋胸口。
“你不是要对白橘本体绝对忠诚吗?”
“没错啊,但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如果他要问的话,我应该要说。”白橘继续抱着饼啃。
“你刚才不是说这个事就咱俩知道吗?”江秋笑着说。
“这个这个……我……呜呜——呜—”白橘又开始装可怜,江秋只好摆摆爪子作罢。
星光璀璨夺目,银月映照在长河上,如银碎子般,反射光亮,照在江秋的脸上,他呆呆地看着河面。
“我想我爹娘了……”
“?”
白鹭江南新年快乐!
杜若你没发现晚了吗?
白鹭江北你不是说昨晚更新吗?
白鹭江南我当时说‘说不定’。
杜若昨晚净‘打仗’了?
白鹭江南小心,今晚扔你窝里。
白鹭江南被禁言
白鹭江北━Σ(゚Д゚|||)━
白鹭江北又来?
还是我
白鹭江北自己玩去吧
白鹭江南媳妇儿,别啊!
白鹭江北退出群聊
杜若这篇中,你就是个初生。
白鹭江南嘿嘿。
“不是,你想干什么?”白橘猛地转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白橘看见江秋半哭半笑,泪水自鼻尖滑落口中:
“我真傻……”江秋机械地摆弄两条腿,盯着河面,他多想去见他们,可他不敢……他是在哀求自己吗?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白橘突然抱着江秋,拍拍他的脊背,再沿着脊骨摸江秋尾巴,“别怕,有我们在。”
江秋立刻泣不成声,就在白橘说出“我们”之后。江秋之前从未想过他们,可白橘是在撒谎吗?可江秋已经被骗过一次——那次他们说会永远陪着他
“别…别……”
白橘在江秋的抽泣中,隐约听到这一个字,虽然疑惑,但还是放开江秋,把江秋脸上的泪珠舔干净。
江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就任由第三白橘占便宜,他这次选择仰望星空,遥想着漫天星辰中,必有几颗是他们。他在望星空,白橘在望他——“这货不能轻生吧……”
“不愿意再等等吗!”
掌柜在退后的同时吼向白露秋,她担心白露秋选择做出傻事,“你等了两年,知道他没死,现在就不能再等等吗?”
掌柜把双爪背在腰后,顶起胸膛面对白露秋。她舔舐左爪子,右爪子的缝中不再流血,而是透露出一丝蓝光,她在诡异的笑。
掌柜爪子一紧,甩出右爪,一支暗枝化尖直逼其脑门。
“轰”的一声,几件事在一瞬间先后发生。白露秋的自主防御拦下暗枝,掌柜的自主防御也拦下白露秋带雷电的竖劈,同时一冰刺从地下生出冲向掌柜,却不料掌柜直直踩碎它,再接后旋踢,被白露秋侧身躲过。
白露秋侧着身子斜斩而下的同时,一道暗枝从墙面甩来挡下,白露秋放爪用脚直踹刀柄,刀尖硬生生的刺穿暗枝,但暗枝化为液态附上,刚要爬上白露秋的右腿,就因为刀穿透暗枝而附在刀上飞向后面空无一兽的地方。
白露秋一惊立刻左爪化冰为盾防下掌柜的爪抓,当冰渣溅向白露秋时却又调换方向直奔掌柜面部,同时冰盾被附上雷电,这一次掌柜竟伸出白露秋的刀,在附上暗形元时将其震飞。
“当当当”,白露秋连续用冰盾防下掌柜的劈砍,白露秋没想到掌柜连自己偷放的再电冰笋也能踩碎,并且现在的白露秋也认为自己快输了。
“席·斩!”白露秋随爪伸出一把冰刃斜斩,直直穿过掌柜,再蹬着床脚翻向掌柜脑门劈去。
“极域!”
白露秋眼睁睁的看着掌柜从背对着她,直接幻化过来用刀横防住,再用力把冰刃一刀两断,她的刀刃直逼白露秋鼻尖。
在那个瞬间她竟然想到了他的笑容和那只对她轻柔的声音,随后便是无尽的黑暗笼罩她的世界,但还是隐约地听到谁在说话。
之后,自己冰刃的寒混杂着火焰的烈扑面而来,再之后强大的气流把她冲击倒地,慢慢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才发现司长你这么年轻。”墨江一脸兴奋的跟在白鹭江南身后。“还不是没时间理那撮山羊胡子。”白鹭江南摸摸下巴,刚才那里还有一小撮长白毛。
“都去努力干活了,当时没时间,能有你这样司长,国民也不用着担心了。”墨江抬头盯着白鹭江南。“能让国民好过一点,我们吃点苦能有什么。”白鹭江南在思考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吃饭,而墨江在思考如何说白鹭江南好话,毕竟白鹭江南也是指名点姓要他,肯定是要锻炼他。其实是白鹭江南跟他比较熟,纵使白鹭江南是司长,也因为上下级的关系,其他兽不敢像墨江这么勇,与白鹭江南走这么近(除了白鹭江北)。现在墨江才有些怂。
“当然,我们暗魇调查就是要……哎呦!”墨江只顾跟在白鹭江南后面,没看路就直接撞白鹭江南背后,“怎么了?”
“你饿不饿?”白鹭江南转身弯下腰,怼着墨江脸问。“我……我”墨迹彻底吓愣住,一种来自基因的恐惧让他不敢动、语、看,然后白鹭江南就抓住墨江胳膊,拖着墨江走。
直到坐在湖边的椅子上,吃肉干时墨江才缓过来。“司长,对……对不起。”
“攸又没做错什么,道啥歉啊。”白鹭江南眺望远方结冰的湖面道。“我丢脸了……”墨江小声说。
“我在报纸上不也丢过脸吗?我不怕,你怕什么。”白鹭江南想起江北的文章,墨江连忙摆爪,“不不不,司长,这可不是丢脸,那是……是…”
“是什么?你啊,好说些浮夸之词,我暗魇人就要少说话多做事,不要只做表面功夫,花架子,把事实实在在的干下去,务实的行动比什么都好。”
白鹭江南把袋子塞到墨江怀里,然后双爪放在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墨江点点头,他也想到暗魇调查司之前的种种务实的行动,他们的真的在干实事,他想把这种精神散发出去。
“对了,墨江,是不是中路南省那个看守所把白辰后裔关住了?”白鹭江南把闭上的眼又睁开。
“是啊,是勒索群众才被抓的,真想不到白辰后裔能干出这种事,还能来到咱们国家……”
“有些不对劲,她为什么来咱们国家,而且什么也没有带,难道故意让咱们抓,然后让白辰政府大作文章,青水再趁着这个机会激化两国矛盾,然后找理由说服白辰拿出帝印,联合起来打咱们?”
墨江听见白鹭江南这一顿分析,直接愣住,什么也不说,一味地吃肉干。
“你也知道咱们国家与青水的仇恨有多深,咱们到还好,青水倒造起谣来,什么把他们抓起干活然后吃了,什么都有……”
墨江一味地点头,白鹭江南一味地吐槽。
“小野,你什么时候才来接我……”
洗月透过一扇小窗仰望外面的星空,即使她身处异地,也向往那丝美好,却不知他们的一直找机会要干掉她。
狂风在死一般寂静的柏林中肆虐,雪花成堆的在枝叶上砸下,砸在一座死气沉沉的石屋上。
一扇窗口都不安。一只白狼裹紧身上的长袍,推开红门,耀眼的黄光照亮屋内。
“啊——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让我们看看他给我们带回来了什么。”
沙哑而轻孽的声音在幽绿的壁火旁边的黑椅子上响起,同时椅子的嘎吱声伴随着细小铁片碰撞,和阵阵风吹刀鸣,奏起一起交响乐。
别样的是风从里面来………
“主……人…我敬爱的主人……您…”白狼仅一秒钟反应过来,立刻蹲下来爬到椅子旁,亲吻那落地的脏衣服下摆,“真不敢相信,您竟然………”白狼边尽力亲吻边谄媚的说。
“还活着……”那只兽替白狼说出来,语气中满是不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愤怒,他左爪玩弄着两只铁片,眼睛不屑的从白狼背影转向旺盛的壁火。诡异的绿光映在他脸上,竟也是一只白狼,不过那双深红的眼睛格外渗兽。
“不过,你帮了我,我从不亏待帮我的兽……坐下吧……大功臣。”他用没有生气的爪指指向深处漆黑的房屋。
“哦,谢谢您,我的主人,谢谢您……”那只白狼颤抖着声音向后退,眼睛却不敢看他。
白狼缓缓走向深处,刚跨入门口,一阵寒风扑面而来,灌入其领口,之后响起“咚咚”声,房间立马被照亮,同时十几个衣着黑袍子的兽,标志的坐在那里,他们一眼也不看白狼。
“坐下吧……”白狼被身后的声音吓地差点瘫倒。白狼深吸一口气坐在最近的空位。
那只白狼拖着长长的脏黑袍围着桌子走,像小孩子一样,好奇的打量这十几只兽,像是在思考关于他们的事。
“啊……这个位置应该属于锐诺的,可惜被广习远捕了,还在被审判,如果他能被救出来,他会得到一笔不可预料的财富……可他也会迎接我的怒火!”
白狼走在两兽之间时,直接将铁片砸向桌子,铁片穿透木板磕在地上,而白狼的拳头也砸在桌子上。十几只兽大气不敢出,还躲避他的目光。
“你们都知道,蒂·过没了!被毁了!可你们却一直瞒着我,当我不知道?以为我刚复活就什么也不知道?”白狼重回到那只白狼旁边,摸了摸那只白狼的脖子,“可惜,他都告诉了我……他亲眼见到我的复活,司……你们呢?”
白狼走到一只豹子这里时停下,审视着他,仿佛死神盯着将死之人一样。“啊……花虓(xiāo),是你烧了那个什么村……”
“牧云村,我的主人。”花虓立马点一下头。
“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那群村子的畜牲被调查员救走了?你失爪了………”
白狼很平静的说,但爪子还是摸一下花虓的脖子,冷笑一下。继续向前走。
“白明国的狼孙回来,是我们的失败,但也是我们的成功,据可靠消息可知他的小孙子——白羽松 对这个国家的印象很差,对将神门的印象很好,这就是我们想要的,让他不认同她(黑峰),这对我们未来的计划有帮助,我的要借他的爪子得到帝印……
我们知道他(指小野)和白辰后裔、将神门小将走得近,这样一来,我们跟着他就能找到白辰后裔,可白明国也不傻,他知道我们不死心,这一下我们需要那个将神门小将来要挟,可我们还知道那个小将宁可死了自己,也不会让白辰后裔有闪失,可他不知道我们差不多打散了雷云顶……可他还不会妥协……这一下我们需要借他的爪子拿到吐真剂……”
“谁?”
一只兽大胆的提问,可刚出口他立马把头塞地更低。
“白明国的大孙子……”白狼没有计较。
“白野……”
“呀!”白露秋猛地从地上突起,化为一道电流穿过弯腰察看她的掌柜,随后持刀劈下。
“当”一声钢铁碰撞的声音响起,白露秋被巨大的震动轰向门口。白露秋踩着门,扑向横着刀的老大哥,甩出六根冰针。
老大哥左爪张开,红焰炸开散为盾,顿时白茫茫的水汽升起,同时一道蓝电击穿雾气逼向掌柜,但焰盾再次爆开,红焰把电流轰出窗外。
“极域!”一道白色影子冲出窗口,一支暗枝在地散开,垄起合围,把白露秋关在其中,正当掌柜松口气时。
强大的气流迸出客栈门,几套桌椅碎片溅出携着一只全身带电弧的白狼,瞬时一道红光闪过,白狼被击向掌柜。
“咔”的一声,白狼借力带转动身体把掌柜踢向空中,随后随着其左爪下劈,“轰”的一道金雷把掌柜的暗枝震碎,击穿掌柜脑袋将其击晕。
老大哥蹬地跃起,想接掌柜,同时左爪正拿刀防备。果然一道雷从地下升起冲向掌柜,老大哥甩出两珠金球,随后化为金电流溅出火花飞向掌柜。
白露秋扔出冰刺,却被金珠躲过,但冰刺就炸开,金珠的裂缝中射出金电流贯穿白露秋腹部,同时金雷应声从天降下。
白露秋全身瘫软,但在快落地时直接捏爪,聚出冰球摔向地面。“轰”沉闷的一声,冰瞬间蔓延至方圆五里,把原来的冰雪覆盖。
白露秋立马融入冰,从搂着掌柜的老大哥背后冲出,奈何自主防御将其拦下,同时熔出一片地,老大哥继续搂着掌柜出刀横斩白露秋。
白露秋竖着刀迎接,却惊觉一道横红焰迸溅而出,便瞬间化为一道电流窜进冰面,再在老大哥背后冲出,但这回老大哥转身用冰刃斜劈到白露秋预出的位置。
白露秋也是直接迎上老大哥的刀,但白露秋臂上挥出冰渣盾,拦下的同时散为蓝雾,白露秋再次窜入冰面在老大哥之前的侧方冲出。
但为什么是之前?因为此时的老大哥已转过身,横挥出冰刃携着红焰附着金雷,同时在白露秋出来的,其下冰面熔化暗洞,从中伸出暗枝和生命体。
但白露秋只注意到冰刃,直接劈爆,冰渣幻为冰刺吸收白露秋的冰渣再次幻化冰珠炸开,红焰把周围包裹着,吐出道道火舌,舔舐周围的冰面和树,再瞬间呈溅射飞向四周,冰面瞬间被代替。
金雷击穿焰罩,引着火舌,降到白露秋头顶,同时生命体张开口,露着紫暗的粘液和尖长的白牙,暗枝则已经抓住白露秋脚脖,慢慢吞噬她。顿时,金雷和红焰已经舔到她的头。
头顶竟然先是瘙痒,然后是烫地疼,传遍全身,电流也在一瞬走遍全身,白露秋可以感觉到那一刻,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无尽的睡意在脑海中翻涌,剧痛消失了,思维也消失,感觉更是没有,极度的空虚让白露秋什么也想不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状态是什么……
也许是躺?坐?或是死?生?亦者是昏……
白野双爪垫在后勾脑处,全身靠在屋脊上,跷着二郎腿,仰望星空。“我没想过……”小野从双臂后伸出脑袋,两只狼耳朵一抖一抖的。
“白鹭江南他的这么勇敢………组织示威游行,被抓后独自包揽所有罪名,还有白……影…格莫………不知道他也想揽下所有罪名……”
小野回想,方才白明国用敬佩的语气说这件事时,眼睛里满是希望。
“他们怕过吗……?”小野扭过头盯着悠闲的白野,“他们在那个时候是要被杀头的!”
“爷爷也这么说过……当然怕,可对于被捕他们想过自己会死,他知道死……是早晚的,如果用平民的疼痛换取自己一时愧疚的活,倒不如死的有价值,在刑场上、大街上,最后讲述真相换取百姓的清醒,不是更好吗?想想吧……舍身取义…咱爹、白鹭江南叔、格莫叔都准备好了……”
白野忽然起身,抓住小说的双爪,紧盯小野的双眼,说:
“你说过:‘这世界上值得被赞颂的,被需要的并不是强者,而是英雄……无论你多么弱小,不管你多么无力,当你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那一瞬间,就是英雄……’那他们不仅仅是他们,何尝不是英雄呢?”
小野如雷贯耳,立刻呆愣在白野面前,他从没有想过黑峰也会有英雄。
“在黑峰百姓最无助的时候,白鹭江南、白明国、白影、格莫、格域·或领,他们站了出来,不仅是他们,是所有不怕死、认清现实的人站了起来,尽管知道前方是死,他们的也不曾想过放弃………小野…”
小野在听见白野叫他时,抬起混乱的脑袋,看着有些严肃的白野,歪了下头。
“你是不认同黑峰的,可你必须明白百姓是无辜的,纵使是黑峰的百姓。要恨就恨高层政客,是他们控制舆论,引导这个国家向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前进,他们只想给百姓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尽管这个方向是错误的,即使这个方向走向的是灭亡,因为他们身为高层官员,他们不会轻易承认错误,不是因为面子,而是因为他们是一个国家首领,他们要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但记住,百姓他们只想活着……”
白野握紧小野的爪子,眼中倒映着几颗明亮的恒星,他靠近小野的耳朵,深呼吸……仿佛那一刻,空气凝结了,连微观粒子也停止了运动,时间停滞,粒子静止将导致原子核解体,物质彻底湮灭为基本粒子,周围温度降到绝对零度……
“答应我,站在对的立场上,时刻站在百姓的立场上,不管是哪个国家,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可悲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现在黑峰百姓相对美好的生活正是黑峰的先烈们创造的,同时我也希望别的国家也会有这样的人。而不是我们打过去的时候,他们的被逼上战场,当炮灰……”
白野突然突兀的微笑起来,盯着还在思考的小野。
“如果不行,那就做个英雄。”白野捶一下小野的肩膀,笑起来,然后又躺下来,把爪子搭在双眼上。
“站在百姓的立场上……难道青水百姓的生活很差吗?牧云村也没见着啊……”
牧云村,三字再次如利刃般插入小野心窝,又灌入刺骨的寒风,让小野心跳都在疼,但他也感谢起来雷落。
“要不是雷落叔,鹿娘他们说不定……嗐——在爷爷上台后的黑峰其实也不太坏,但有事情还得认真看……”
小野想着,躺下来,冰凉的吊坠让小野瞳孔立马扩大。
“洗月!”
小野突袭嘶吼一声,把旁边蜷缩的白野吓的,抖一下腿,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滑下屋顶,而小野也只呆呆地看着前方的黄瓦,眼睛充斥着“怎么办”。
“疼死我……了…”白野爬上后,就拉着小野,让他给他捶腰,而自己则舒服的趴下来,闭目养神。
就这样,白野在小野轻柔的捶打下,在阵阵刺疼下,竟然睡着。小野也晕头转向起来,最后瘫倒在屋顶上。
“有你在也挺好的……”江秋抬起头来,擒着泪道,爪子抓着石头留下道道指甲渣的“划痕”,耳朵搭拢下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白橘又把江秋搂进怀里,把江秋放倒在腿上,摸江秋脸和偷偷戳江秋的肚子,“别哭就带你去……”
一道绿光穿过明江秋的眼皮,把江秋刺地睁开眼,却发现不刺眼,又是一片漆黑,但这次轻风吹扶江秋的脸颊,和轻柔植物的“沙沙”声让停止抽泣,江秋疑惑的歪头。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白橘的声音在江秋背后的墓碑处响起,江秋立刻愣住几秒,然后泪如雨下,喝到了咸的水。
江秋几乎是爬到那里,因为他看到什么也没有的墓碑时,就站不住腿,只用残存的意识爬到碑处,用脸蹭蹭那冰冷的石头,却感到无比的温暖。
“不用怕……快到了……白野和我一起等着你………”白橘用着琢磨不透的眼神看着江秋。
第三白橘静静的陪着他,过了许久,江秋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反正瘫倒在碑旁,有规律的呼吸着。可第三白橘仍在陪他,直到最后的最后,一只红尖耳,戴着铁爪套和铁脚爪套的大白狼捧着一大把百合花走过来。白狼弯下腰,轻轻把花的放在江秋身旁的墓碑下,然后低头默哀三分钟。
然后白狼转过身盯着第三白橘,把身上厚重的大衣盖在江秋身上,然后就走向黑暗中。
“果然掌们还是这个样子。”第三白橘耸耸肩,然后竟也从怀里拿出一支白玫瑰花放在墓碑旁。
“我也不陪你了……”第三白橘摸一下江秋的头,然后江秋奇迹般的点点头,像是肌肉抽搐,又像是主动,“嗐——可怜的小家伙~请等一世吧~等等我!未末!你干什么去?!”
“啊——”小野习惯的伸起懒腰,嘴巴刚张开就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双眼,“谁啊?”
“还能是谁?你娘…”唐玲柔和的声线在小野耳边传来,当场脊柱立了起来,被子滑落到脚下,“娘……我和白野被你弄下来的?”小野又放松的揉眼皮。
“你曾祖父,还有你爹抱下来的……还有,你俩也真是的,大冷天的,在上面不冷?不怕感冒?你俩不怕,你俩也不想想你俩的娘怕不怕……”唐玲突然咬一口小野的耳朵。
“啊——”小野的声音还是延迟几秒,“娘!你是不是亲娘?”小野揉着耳朵根,委屈道。
“不是亲的还不咬呢……好了,起来了吧,你哥一大早就被松鼠带走了。”唐玲用鼻子哄小野起床。
“好好,娘……娘!娘!我自己会穿衣服!”
“末末……”白露秋迷糊的呼唤着,以为傻傻的这样做,就能叫来他……可现实就是现实,他没有来,只有她在客房里无力的呼喊,眼角渐渐流出泪。
“老大哥,未末为什么把白露秋扔在这儿?”掌柜靠在老大哥肩头,虚弱的问。
老大哥看着天花板,默不作声,因为掌柜喊错称呼,他跟她赌起小孩子气,还堵起嘴来,时不时瞥一眼掌柜。
“夫君~”掌柜羞着脸,用脑袋和耳朵在老大哥肩头上蹭蹭。老大哥这才笑起来,摸掌柜的脑袋,但还是不说话。
“噫——爹娘好肉麻……”崽崽扒门缝看到后,身子颤抖起来,倒吸一口冷气,抱紧自己的双臂,但眼睛还是一点也不转,三只尾巴开心的拍打自己的腿。
“你明明知道了未末,可为什么要问我?”老大哥亲一下掌柜(崽崽立马红了脸,跑下楼),“因为想听听我的声音,还是……啊——!”
老大哥被尾巴尖传来的刺疼惊一下,但还是下意识把掌柜推到身后,但没有出爪,直接转身,看见白露秋的指甲时,露出獠牙。
“羽松,今天继续收散形元,或许也可以近空对地攻击。”
白影再次把小野带到林子中,然后直接出击,一道红光闪过,小野直接出现在断树上。
“对了,要保持警惕。”白影把小野(或是自己)的断刀收起来。小野慢慢爬起来,吐出灰尘,“只会欺负我,这么厉害,当时怎么还能被捕,形元技能这么熟、花样这么多!怎么不去打我曾祖父还有爷爷!只会欺负我!”
小野揉着脑袋,然后白影就红着眼出现在小野背后,而小野竟一点察觉也没有,连头也不曾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