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摆脱自来熟的富家小姐，宋谦端着芝士蛋糕和被推荐的据说很好吃的草莓冰激凌回到了座位。这时，拍卖也已经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品登台亮相。
宋谦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坐下后就翻开了桌上的册子，看看自己今天要买的拍品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翻看一看，他才发现利伍德远洋国际集团的拍品居然在倒数第三件，真是够让人等的，而且这个拍品的名字也有点奇怪。
“《九天玄女》？这个雕像没见过呢。”宋谦戳了戳旁边从他坐下后就一直沉默的程悦，将册子拿给她看，“九天玄女好像是个神仙吧，你有听说过吗？”
久久陷入沉默的程悦慢慢转动脖子，待看清雕像的脸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没有，仙界没有玄女。”
“啊，果然都是编的呢。”
“不过，能够流传于世的神话大多数是虚实结合，虽然没有叫‘九天玄女’的神，但据说玄女原来的名字，也叫做‘壬女’。”
“仁？”
“不，是十天干中排名第九的‘壬’，是一只玄鸟，她曾经有一个弟弟，名为‘癸’。”程悦面无表情地说道，在主持人热情洋溢声音的衬托下，她的声音冷静得过分，仿佛不带一点感情。
宋谦还是第一次听程悦讲起这些事，现在时间尚早，与其听主持人讲那些客套话与场面话，不如听程悦讲故事。于是，他好奇地问：“姐姐和弟弟的故事啊，那么‘癸’也是玄鸟吗？”
“是，也不是。”程悦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问宋谦，“你知道‘羿射九日’的故事吗？”
宋谦心想我只是长得像外国人，并不是真的就是个外国人，这个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我会不知道？于是，他斩钉截铁地点头：“当然。”
“但在这个故事中，后羿射下的九个太阳是天帝的儿子，但天帝却放过了他，你觉得是为什么呢？”程悦轻声问。
宋谦摸了摸下巴，发现手指有点黏，然后一看手指，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蛋糕上的奶油，随意地一舔后随意地反问：“因为他是个仁慈的神？”
“呵呵，”程悦笑了起来，伸手端走了桌上的草莓冰激凌，“不是，因为后羿也是他的儿子。”
宋谦：……神仙之间也是很混乱呢。
“具体的故事我也记得不太清了。”程悦垂下眼眸，“在很久很久以前，玄鸟一族就人丁凋零，而黄帝与蚩尤一战后，更是只剩下两个人，也就是壬女与癸，为了帮助黄帝，他们在人界呆了很久，癸喜欢人界，壬女随了他的意，便在人界留了下来。”
宋谦微微皱眉，他觉得这发展有一点不合理，自古以来，人都想成仙，没听说仙想留在人界的，癸为什么会想留下来，难道人界更热闹吗？
“原本两人过着平静的日子，但很快，癸也要死了，因为人界的浊气会不断侵蚀神仙的躯体，如同慢性绝症，而染上浊气的神仙，无一例外都失去了仙身。癸天生眼盲，仙体孱弱，所以很快便缠绵病榻。”程悦继续说，“壬女想尽了办法救这个唯一的弟弟，而癸也不想死，更不想让壬女目睹自己的死亡，于是趁壬女不在，自己独自外出寻找办法。”
宋谦：“……眼盲还乱跑，他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这么蠢。”
程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宋谦一愣：“他不会真是我的某个前世吧？”
程悦：“……不是，你别乱给自己加戏。”
“不过，浊气是什么呢？”宋谦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为什么仙界的人无法抵抗这种东西？”
“浊气的构成众说纷纭，其中构成最大的一块便是人类的‘执念’，欲望啊、恶念啊，这类非常复杂的东西。这种东西也会影响你们人类，只不过，你们早已习惯了被这些东西侵扰，毕竟人类天生杂念就很多。但这种东西对于神族而言，却如同致命的毒气。”程悦说着，意有所指瞟了宋谦一眼后，看向了正在座位上对宋谦招手的那位才说过话不久的千金。
宋谦礼貌抬起的手倏地放下，在程悦不信任的眼神下颇为受伤地说：“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有杂念了呢，”程悦掏出手机，“我要告诉徐涵。”
“哪有……”宋谦装作受伤的表情不超过三秒，接着便诚恳地对程悦说，“拜托，请放下手机，癸跑出去寻找办法了，对吧，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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