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从上官浅房中出来时正好碰见胧黛,她仍穿着那身素白的衣衫,乌黑的发间没有丝毫点缀,反倒是颈边坠着的金色流苏耳坠格外显眼
“早去早回。”云为衫脚步停顿,不解的看向胧黛
可惜胧黛并没有回应她的不解,她只是双手撑在阁楼的护栏上,痴痴的望着远方,仿佛在等待什么?
云为衫走后,胧黛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留在原地,数着一片片飘落的银杏叶,一点点缕清思绪
宫尚角成为了执刃,那么昨晚云为衫和上官浅的怪异之处很快就会有人禀告给他,无锋在宫门安插了不止一个细作,那宫尚角呢?他只有我一个眼线吗?
如果宫尚角不止有我一个眼线,那我就得把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身份一起揭露给他,否则难免会引起他的怀疑!
可是,不行啊!
胧黛有些累,换了个姿势继续发呆,上官浅不能有事,至少不能死,不然有人发起脾气来会很烦人!
“胧姑娘在等什么人吗?”上官浅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胧黛
胧黛干脆侧身坐到栏杆上:“我能等什么人,倒是上官姑娘的人缘格外的好啊!”
两人正争锋相对间楼下一队玉侍围住了女客院,人群之后走出一位俊朗的少年,眉目如画,眼神却阴沉!他身后的玉侍上前和掌事嬷嬷交谈,没一会儿便见嬷嬷安排人开始请所有新娘入大堂
胧黛垂眸看着看着站在混乱人群中的宫远徵,有些头疼,宫尚角难应付,但她足够了解,不易出错,但宫远徵就……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宫远徵抬头望见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年少时在山间见到的野狐狸,漂亮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你,等你靠近又跑开,停在你看得见的地方等待你下一次靠近!
大堂内所有新娘忐忑不安的站在里面,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也令她们身心俱疲
宫远徵问:“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掌事嬷嬷:“除了新娘云为衫之外,都在这里了。至于云姑娘,也已经让人去找了。”
宫远徵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屏风之后的人出声阻止了他:“远徵弟弟,不用急,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上官浅看着屏风上那道逐渐清晰的身影,眼神一点点亮了
宫尚角自屏风后走出,站在了宫远徵身前,男人身似月华,目光却如寒潭
宫子羽和宫远徵在之前郑南衣一事中众位新娘都已经见过了,此前选新娘大家也已经加过前少主宫唤羽了,那么眼前之人必是宫门新执刃——宫尚角!
宫尚角的声音总是带着清冽,想山谷崖缝中滴落的泉水,带着危险的甘甜:“听说昨夜云姑娘才因为身上起了红疹起不来身,没曾想今天这么早便能起来去散心了,上官姑娘的紫蕴祛毒膏果然名不虚传。”
上官浅心头一紧,面上却仍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双手交叠勾起腰间坠着的玉佩,垂眸福身失礼:“不过是些小玩意,怎么都比不上宫门的灵药。”
宫尚角如上官浅预料的一样,顺着她的动作注意到了她腰间那枚熟悉的玉佩,看到玉佩的瞬间宫尚角不自觉的想去看胧黛,却又因时机不对而忍了下来
可他能忍,胧黛却不愿意忍:“上官姑娘未免过谦了,我前几日还说觉浅,睡得不安稳,自从昨晚点了你的熏香,我睡得可沉了,昨夜的玉侍敲了我两次门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呢。”
该死!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发冷冽,上官浅也忍不住心中咒骂
无锋在任务期间的确是不管盟友死活的,但她这般大胆就不怕牵连出自己吗?
“是吗?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