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兴趣的第一步从扎马步开始。
这不,王蓉已经扎了整整两个时辰的马步了。任她怎么求饶撒娇,荆棘就是油盐不进。
回去的时候,两条腿疼得直哆嗦。
“明儿我一定得找个借口逃了。”王蓉暗下决心。
荆棘做事素来是雷厉风行,这不,第二天一大早和谷月轩、东方未明二人浩浩荡荡,径直奔向王蓉那里去了。
“师妹,起来练功啦!”东方未明一路嚷着,就差敲锣打鼓公告天下了。
王蓉见他们几人昂首阔步地朝自己走来,急忙跳上窗子想赶紧翻出去。
“小师妹,你去哪?该练功了。”东方未明将她抓个正着。
“人家……人家今天不方便嘛。”王蓉不甘地从窗台上下来,委屈地对着手指。
荆棘愣头愣脑,上去便问:“不方便?哪里不方便?”
“哎呀,你这叫人家怎么说嘛……就是……女孩子每个月……哎呀,你知道的!”王蓉用最小的声音红着脸说。
“我不知道。”东方未明一句话让现场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就是……就是……女孩子每个月都会忽然感到全身不舒服,脸色发白,冷汗直冒,腹部疼痛不已,疼到心跳都快停了,没法练功的。”王蓉拉着荆棘的衣角,噘着嘴说。
“我看你脸色挺好的啊!不是还能翻窗嘛。”荆棘丝毫不为所动。
“才不好!哎呀,我肚子好疼,心跳好虚,头晕目眩……”王蓉装作要晕倒的模样。
谷月轩急忙上去扶住她:“师妹这么严重,要不让大夫来看一下。”
王蓉急忙摆手:“这……倒是不必了,我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对了,我这症状一般会持续十天半个月,有时候到月底好个一两天,下个月又开始了,我也说不准。”
“真的假的?那岂不是不用练功了?”荆棘可不吃这一套,他满心满眼只有练功两个字。
“你……你……”王蓉指着荆棘,捂着肚子大喊起来:“哎呀,好痛苦啊,要是在这个时候硬逼人家练功就太没良心了,会遭天打雷劈的。”
“嗯!没良心是会遭天打雷劈的。”东方未明斜眼看向荆棘。
“你看着我说做什么?”荆棘不悦。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师妹休息了。我们快走吧,师妹好好休息。”谷月轩心累。
待出了门,东方未明忍不住问:“做女孩子真的这么惨么?”
荆棘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女人,我怎么知道!”
谷月轩乖巧地提出解答方案:“不如我们去问师父吧。”
结果当然是无瑕子以约了忘忧七贤为借口溜之大吉,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可荆棘却没有就此死心。
几天以后,荆棘便又和师兄师弟三人一同去寻王蓉。
“师妹近日可好些了?”谷月轩关心道。
“唔……好点了。”王蓉点点头,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
东方未明正想上前套近乎,荆棘径直冲上前去,咄咄逼人的口气不容反驳:“师妹!今天该练功了!我已问过神医,女人家不方便的日子一个月不过一旬,今日可是躲不过了!”
“对呀对呀,为了这个问题我可没少挨湘芸的打。”东方未明心有余悸地摸摸头。
“唔……”王蓉想说什么可又开不了口。
“我看师妹的脸色不大对劲啊。”东方未明见王蓉脸色惨白,整个人似乎恹恹的。
“好像是有些……莫非?!”谷月轩接话道。
“该不会上次不方便是骗人的,这次才是真的吧。”荆棘果然是荆棘,一点情面也不留。
“唔……”王蓉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算了算了,看来确实是不舒服,师妹今日就好好休息吧。”谷月轩无奈道。
“啧,真是……听好了,日子我记下了,下次休想有借口!”荆棘叼起随手折的一根狗尾巴草,目光灼灼地盯着王蓉。
“师妹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东方未明只觉得自己在这里略显多余,还是早点撤退吧。
出了门,谷月轩去找神医寻些缓解师妹症状的方子,东方未明则喋喋不休:“看来今天还是只能我们几个练功了。”
荆棘瞪他一眼:“除了练功,你还得做饭。”
“为什么?”东方未明大吼一声。
“师妹不舒服,当然是你这个做师兄的代劳了。”荆棘拍拍他的肩。
“为什么是我这个师兄?”东方未明哑巴吃黄连。
“计较什么?还有,这帖药顺便煎给师妹喝。记住啊!”荆棘说罢,扬长而去。
只留下东方未明一个人独自发狂。
一旬以后
“师妹,这么久应该休息够了,我们快去练功吧。”荆棘又一次带着大队人马闯进了王蓉的闺房。
“唔……”王蓉知道,这次是避无可避了。
“师妹闷在房里也有些时日了,趁着今天风和日丽,出来活动筋骨,对身体也是有益处的。”谷月轩陪着笑脸。
“唔……好吧。”王蓉勉为其难答应了。
“师妹师妹!太好了,师妹肯练功了!”东方未明激动地几乎要流下泪来。
到了练武场,荆棘又开始了:“练功的第一步是扎马步,首先……”
这些声音像讨人嫌的蚊子在耳边嗡嗡闹着,王蓉听得心烦意乱,眼神不由自主就飘到了远处的兔子身上。
她跑过去将白兔一把抱起:“你们看,可爱吗?”
“确实很可爱。”
“少女和白兔确实很般配。”
“一点也不可爱。”
这不和谐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荆棘。
荆棘一把将兔子夺过来,提着兔耳朵握紧了拳头。
“啊!小兔兔!你竟然拆散我和小兔兔……”此刻王蓉的表情和兔子几乎一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别分心,扎马步!”荆棘板起脸来。
东方未明默默在心里吐槽:少年和白兔就不那么般配了。
马步还没扎多久,王蓉又去旁边的花丛采了一束鲜花,笑道:“师兄们,你们看,漂亮吗?”
“漂亮漂亮!”
“和师妹一样美!”
一眨眼的功夫,荆棘手起刀落,花瓣散落一地,只留空荡荡的花枝随风飘荡。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东方未明看着身边这个恶师兄,打了个寒颤:“连周遭的花都……”
“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能让你分心的!”荆棘话中自带几分得意。
“恶——师兄!”王蓉愤愤道。
“你说什么?”荆棘瞪她。
“我在叫二师兄啊,二师兄,恶师兄,二师兄,恶师兄……”王蓉吐了吐舌头。
“你……”荆棘一时语塞。
东方未明本就忍了好久,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呦!”
随即便听到他一声惨叫。
“阿棘,别动粗。”谷月轩看不下去,出来主持公道:“师妹,马步动作不复杂,换个方法会轻松许多,像这样,试试。”
谷月轩说着便给王蓉做示范。
“像这样?”
“对,就这样。”
“然后保持这个姿势一炷香时间。”荆棘补充。
“这二师兄挺好的,可惜不是个哑巴。”王蓉心想。
“哎呦,我的脚,好痛啊!”王蓉揉着脚大叫起来。
“师妹,没事吧!”谷月轩和东方未明一齐上前关心道。
“哎呦,真的好痛啊!”
谷月轩上前一看,道:“似乎有些肿了……看来是扭伤了。”
“有没有搞错啊,扎个马步也能受伤?”荆棘简直无话可说。
“好疼啊,好疼啊呜呜呜……”王蓉倒在地上撒泼打滚。
谷月轩焦急万分,急忙弯下腰将她背去神医那里。
几日后,王蓉的脚已经大好了。
谷月轩一瞧见她便张罗着一同去练功。王蓉推脱不掉,只好随他和东方未明二人前去练武场。
不曾想今日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几人练了半天却没见荆棘的影子。
“二师兄呢?”王蓉话音未落,便听到了荆棘的声音:“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快随我来。”
几人到了荆棘精心准备的地方,只见地上铺满了垫子。
“这下总不会受伤了吧。”荆棘坏笑。
“阿棘想的真周到,师妹,我们开始吧。”谷月轩笑道。
“啊,太阳出来了。这么晒会把我晒黑的。晒黑了就变丑了,变丑了就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了你们负责啊!”王蓉委屈道。
“哼,那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负责教你武功,可不负责把你嫁出去。”荆棘嘴上不饶人,嘴角却难掩笑意。
“可嫁不出去确实是很严重的事啊。”东方未明小声嘀咕。
“喂,你究竟站谁那边?”荆棘恶狠狠地看他。
“当然是……二师兄这边了。”东方未明挠头。
“哎呀,我头好昏眼好花,不行了,我中暑了!”王蓉趁乱作势晕倒。
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几人全都傻了眼。
“不是吧,阿棘!”谷月轩扶额。
“竟敢泼我水……”王蓉的泪和冷水混在一起,看起来越发楚楚可怜。
“这下凉快了吧!练功!”荆棘语气强硬,不容分辩。
“那个……师妹的衣裳……变透明了……”东方未明捂着嘴惊呼。
“非礼啊啊啊啊啊啊啊!”王蓉崩溃地大喊起来。
荆棘眼疾手快,三下五除二脱下外衣披在王蓉身上。
东方未明和谷月轩本就是少年心性,见状也立刻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
王蓉只觉身上一暖,抬头一看,却见两个裸着上身的男子立在眼前。还有一个么,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
“啊啊啊啊啊啊,流氓!”王蓉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逍遥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