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不住宿，上六节课就放学回家。
“冉冉，我妈开车接我回去，你和我一起吧。”
“不用，谢谢嘉怡，我走回去就行。”
“噢，行吧。”陶嘉怡嘟囔着：“拜拜。”
“拜拜。”
桑冉走到校门口，季煜刚好在那里，好像一起放学是他们两个的习惯了。
路上他们不怎么说话，但总有股奇妙的气氛。
“我……进去了。”桑冉挥挥手：“拜拜。”
“等一下……”季煜说：“我们……考同所大学吧。”
桑冉不说话，季煜以为她不答应 ：“其实……”
“好。”
季煜很意外：“啊？”
桑冉再次肯定的说：“我说好。”
“真……真的？”
“真的，诶呀，我要走了，拜拜。”
季煜笑笑：“拜拜。”
……………………
“奶奶！我回来啦！”
按照平时，奶奶这时候都会从厨房出来，笑眯眯的让桑冉洗手吃饭，然而这次没有听到奶奶的任何声音。
“奶奶，奶奶？”桑冉很疑惑：“出去了么？”
“冉冉，冉冉！快点开门！”
“来了。”
桑冉打开门，邻居阿姨一脸着急：“冉冉，你奶奶在散步的时候突发脑溢血，现在应该送往医院了！”
脑溢血？
桑冉听到这三个字，脑袋一片空白。
她本能的回答道：“哪个医院？”
“盛华。”
“谢谢啊。”
桑冉连手机都忘了带，她几乎是冲到医院去的，她还没站几分钟，医生就出来了。
看医生的神情，桑冉就知道结果了。
但桑冉还是抱着轻微的希望 “医生……我奶奶她……”
“患者的脑溢血突发很多次了，前一次来复诊的时候，她就只可以活一年了。”
桑冉隐约听到过奶奶和其他老人的谈话，说上次复诊还是在前年的十二月。
所以……
她放心不下自己，于是凭借这股劲撑了好几个月……
就好像和上帝签订了契约，时间一到就生效了。
………
“她现在还有一口气，陪她说说话吧。”
桑冉蹲在床边，握紧她的手。
“冉冉……”
桑冉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力气，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
“可以看见你成长那么多……奶奶很高兴……”
“我柜子里面还有一些钱，你拿去……”
“好好活着……为自己活……”
奶奶应该是说完了想说的话，便撒手人寰了。
她是笑着的。
桑冉呆滞在一旁，心里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妈！”
桑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她摇摇奶奶的身体：“妈！你醒醒，家贤和天天还没回国，还没看你最后一眼啊！妈！”
………
桑母哭了一阵子，突然目光凶狠的看着桑冉，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了她一样：“都怪你……都怪你！你克死你亲爷爷还不够，你还要克你奶奶，是不是下一个还要克我啊？”
桑冉无视她的话，冷笑一声：“我倒希望你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你……你这个不孝女！我打死你！”
“那你快点打，打完之后我马上报警。”
叮铃铃——
桑母正在气头上，接通电话就是一顿骂：“你还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打电话？你妈死了知不知道？”
“什么？妈死了？”
电话那头不可置信，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兰兰，帮帮我，我要坐牢了，帮帮我……”
手机掉落在地。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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