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爱人的呼吸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梵樾手臂青筋暴起。他抬手一挥,虎族遗孤便被妖力束缚着带到眼前。那虎族女孩小脸苍白,却仍在不断挣扎,这场景让梵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就在这时,他抬手用力一掐法诀,刹那间一束白光乍现。只见白烁眉头神纹显现,整个人缓缓飘至半空,那白泽坟冢中的怨气仿佛受到牵引,眨眼间就被神纹吸食殆尽,消失不见
神力激荡间,白烁脸上的毒纹如冰雪遇暖阳般渐渐消融,此刻他的面容仍带着几分苍白,似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梵樾见白烁安然无恙,心中先是涌过一阵狂喜,但瞬间又化为怒火,
怒吼道“奇风你太过分了!”
梵樾无法想象当初听话懂事的弟弟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梵樾你根本就不懂”
臣夜的眼角微微泛红,他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人,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的恨意。这恨意并非源于当年爷爷的抛弃,那件事在他心中虽也留下伤痕,却远不及此刻的痛。他只怨梵樾与藏山曾经那么要好,那般的情谊如今像是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在他的心上。
梵樾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抽出那柄斩荒鞭,刹那间,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随着他手腕一抖,斩荒鞭如银蛇出洞,带着破空之声,朝着臣夜疾速袭去。在那铺天盖地的妖力压制之下,臣夜仿若陷入泥沼,每一丝力量都被无情地禁锢,宛如被古老的定身咒所束缚,连一丝一毫的挪动都成为奢望。他只能瞪大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直直地望着那凌厉的斩荒鞭划破虚空,朝自己迅猛而来
“小心!”
陈朵猛地推开臣夜,双手迅速合十于胸前。刹那间,仿佛她身体内的毒源被唤醒,无数缕漆黑如墨的毒液从她的衣袖、裙摆间潺潺渗出,沿着地面蜿蜒流淌。她朱唇轻启,一道低沉的咒语自齿缝间逸出,刹那间,大地开始震颤,各种各样平日里难以见到的毒物纷纷破土而出。毒蛇吐着信子,毒虫挥舞着螯肢,密密麻麻地汇聚在一起,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峰,坚定不移地抵挡住那汹涌而来的攻击。
梵樾紧握斩荒鞭,奋力挥舞,以抵御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毒虫。这些毒虫仿佛无穷无尽,这情景令梵樾内心愈发焦急——白烁的伤势尚未痊愈,多一分耽搁便多一分危险。终于,他捕捉到一个稍纵即逝的空隙,目光所及之处,陈朵的身影映入眼帘。刹那间,梵樾毫不犹豫地挥出一鞭,只听“咔”的一声,那声响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脆,似是有什么东西应声而裂。
一阵惊呼声划破长空:“藏山!”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自天际翩然而降,英姿飒爽。那手中长棍挥动间,仿佛携带着无尽的力量,刹那间无数火焰如流星般呼啸而至,将那些令人作呕的毒虫瞬间焚烧殆尽,火焰翻腾中,只余一片焦土与缕缕青烟。
“天火!”
梵樾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如遭雷击,呆滞的双眼逐渐聚焦,意识也慢慢从混乱中恢复。这一刻,他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藏山,那个一直陪伴他的兄弟,竟被他亲手打碎。破碎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而最令他心痛的是,那其中还夹杂着藏山那一声微弱却又无比熟悉的呼唤:“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