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05

“不，不是关于这一章的内容。”赫敏说道。

“哦，我们现在是在读书。”乌姆里奇说道，露出嘴里又小又尖的牙齿，“如果你有其他问题，我们可以下课的时候再谈。”

“我对你的课程目标有一个疑问。”赫敏说道。

乌姆里奇扬起了眉毛：“你叫什么名字？”

“赫敏·格兰杰。”

“好吧，格兰杰小姐，我认为，这些课程目标写得非常清楚，只要你把它们从头到尾仔细阅读一遍。”乌姆里奇教授用坚定不移的嗲嗲的口吻说道。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赫敏直言不讳地说道，“那上面一个词也没有提到使用防御咒。”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乌姆里奇教授轻声笑着重复道：“使用防御咒？哎呀，我无法想象在我的课堂里会出现需要你们是用防御咒的情况，格兰杰小姐。你总不至于认为在上课时受到攻击吧？”

“我们不能使用魔法吗？”罗恩大声喊了一句。

“在我的班上，学生想要讲话必须先举手，你是）”

“韦斯莱。”罗恩说着赶紧把手举了起来。

乌姆里奇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不可忽视的讥讽，一转身背对着罗恩。哈利和赫敏马上也举起了手。乌姆里奇那双松泡泡的眼睛在哈利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她对赫敏说：“怎么，格兰杰小姐？你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是的。”赫敏说道，“黑魔法防御术的总体目标当然应该是练习防御咒，是吗？”

“你是魔法部专门培训的教育专家吗，格兰杰小姐？”乌姆里奇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假声音问道。

“不是，但——”

“那好，我想你恐怕没有资格判断任何一门课的‘总体目标’是什么。我们的最新学习计划，是由比你年长得多、聪明得多的巫师们设计制定的。你们将以一种安全的、没有风险的方式学习防御咒——”

“那有什么用呢？”哈利大声问道，“如果我们受到攻击，那肯定不会是以一种——”

“举手！波特先生！”乌姆里奇用唱歌般的声音说道。

哈利赶紧把手高高举起。乌姆里奇又立刻转过脸去看别的地方，可是现在又有另外几个学生举起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乌姆里奇问道。

“迪安·托马斯。”

“说吧，托马斯先生。”

“嗯，就像哈利说的那样，不是吗？”托马斯说道，“如果我们受到攻击，是不可能没有风险的。”

“我再说一遍。”乌姆里奇说道，“你认为在我的班上会受到攻击吗？”

“不会，可是——”

乌姆里奇的声音压住了托马斯的声音：“我不愿意批评这个学校的一些办学方式，但是在这个班上你们接触了几个很不负责任的巫师，确实很不负责任，更不用说——还有特别危险的半兽人。”

“如果你指的是卢平教授！”托马斯气愤地说道，“他可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举手，托马斯先生！正如我刚才说的——他们给你们介绍的魔法都很复杂，不适合你们这个年龄段，而且具有极大的潜在危险。你们被吓得不轻，竟然以为自己三天两头就会遭到黑魔法的攻击——”

“不，我们没有！”赫敏说道，“我们只是——”

“你没有举手，格兰杰小姐！”

赫敏举手了，乌姆里奇又转过脸去了。

“我认为，我的前任不仅在你们面前使用了非法的咒语，而且还在你们身上使用了这些咒语。”

“可是，后来发现他是个疯子嘛，是不是？”托马斯气呼呼地说，“说实在的，我们仍然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你没有举手，托马斯先生！”乌姆里奇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好了，魔法部认为，理论知识能够更有效地帮助你们通过考试，说到底，让学生通过考试才是学校的宗旨所在。你叫什么名字？”

她瞪着帕瓦蒂·佩蒂尔。

“帕瓦蒂·佩蒂尔，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靠实力就没有一点实践性的内容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显示出我们确实会使用破解咒和其他魔法？”

“只要你们把理论学得非常扎实，就没有理由不会再严格控制的考试条件下使用咒语。”乌姆里奇轻蔑地说。

“事先不需要联系吗？”帕瓦蒂·佩蒂尔不敢相信地问，“难道你是在对我们说，我们第一次使用那些咒语就是在考试的时候吗？”

“我再说一遍，只要你们把理论学得非常扎实——”

“理论在现实世界里有什么用？”哈利又把拳头高高举起，大声问道。

乌姆里奇抬起目光。

“这是学校，波特先生，不是现实世界。”她轻声说。

“那么我们不需要做好准备，迎接等在外面的一切吗？”

“没有什么等在外面，波特先生。”

“哦，是吗？”哈利的怒火听起来像是要临近爆发点了。

“你想想谁会来攻击你们这样的小孩子呢？”乌姆里奇用亲昵到可怕的声音问道。

“嗯，让我想想……”哈利用假装若有所思的口吻说，“也许……伏地魔？”

罗恩倒吸一口冷气，拉文德·布朗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纳威甚至摔倒在地。

然而乌姆里奇却没有害怕，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盯着哈利，露出了满足的恶狠狠的笑容。

“格兰芬多扣除十分，波特先生。”

教室里一片沉默和寂静。大家要么盯着乌姆里奇，要么盯着哈利。

“好了，让我把几件事情弄弄清楚。”

乌姆里奇站了起来，身体朝前探着，两只手指短粗的手掌按在讲台上：“有人告诉你们，某个黑巫师死而复生了——”

“他没有死！”哈利生气地说，“但是没错，他回来了！”

“波特先生，你已经让你们学院丢了十分，别再把事情越弄越糟。”乌姆里奇一口气说完，看都没看哈利，“正如我刚才说的，有人对你们说，某个黑巫师又出来活动了。这是无稽之谈！”

“这不是无稽之谈！我看见他了，我跟他搏斗了！”

“关禁闭，波特先生！”乌姆里奇得意洋洋地说道，“明天傍晚，五点，在我的办公室。我再说一遍，这是无稽之谈！”

“这不是无稽之谈！你在审判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哈利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谈论过这件事情，赫敏拉了拉他的袖子，却被他甩开，“你在审判我为了自卫而使用守护神咒是有罪的时候，就应该知道！”

乌姆里奇的表情变冷了，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两个看。

“过来，波特先生，亲爱的。”乌姆里奇用那种最最温柔，最最嗲声嗲气的小姑娘一般的声音说着。

哈利把凳子踢到了一边，从赫敏和罗恩身边绕过，走向讲台。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看着他。

伊薇瑞拉摩挲着书页，看着哈利，她知道，哈利已经不管不顾了，愤怒已经在他的脑袋里呼啸了。

乌姆里奇从她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卷粉红色的羊皮纸，在讲台上摊平，用她的羽毛笔在墨水瓶里蘸了下，匆匆写了起来，过了一分多钟，她用魔杖敲了一下羊皮纸，羊皮纸就自动封死了，哈利似乎没办法打开它。

“亲爱的，把这个拿给麦格教授。”乌姆里奇说着把羊皮纸递给了哈利。

哈利刚想走，伊薇瑞拉此时慢悠悠地将手举了起来。

“怎么了，亲爱的？”乌姆里奇的目光落在伊薇瑞拉身上，她似乎在期待伊薇瑞拉说些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伊薇瑞拉站了起来，哈利的目光，包括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在伊薇瑞拉身上。伊薇瑞拉朝着哈利伸手，哈利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将羊皮纸悄悄递过去，放在了伊薇瑞拉的手上，伊薇瑞拉摩挲了一会儿，还给了哈利，抬头看着乌姆里奇。

“伊薇瑞拉·卢卡斯。”伊薇瑞拉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我刚才想起来，斯内普教授请我来问，你想要和他的约谈被定在这周四的晚上，可以吗？”

“当然，卢卡斯小姐，请回复斯内普教授，我会很期待很期待和他的谈话的。”她的脸笑出了褶子，“好了，我在这里再强调一遍，魔法部保证你们不会遇到来自任何黑巫师的危险。如果你们仍然心存疑虑，请务必来客后找我。如果有人再用黑巫师死而复生的鬼话吓唬你们，我倒很愿意听一听，我是你们的朋友——好了，波特先生，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其他的同学，继续阅读。”

伊薇瑞拉将羊皮纸放回到哈利手上，朝着哈利使了一下眼色，然后坐了下去。

她知道那卷羊皮纸里在写什么，无非是从今天开始，这一周的晚上，哈利都将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