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76

“这就是他选择德拉科的原因，不是吗？”她坚持说，“为了惩罚卢修斯？”

“但是如果德拉科成功了。”斯内普教授继续不看她，“他会受到我们所有人的尊敬。”

“但是他不会成功的！”纳西莎哭喊着，“他怎么可能呢？甚至连黑魔王本人也——”

贝拉特里克斯又一次尖叫着打断了纳西莎，纳西莎似乎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我的意思只是……没有人成功过……西弗勒斯……拜托了，你是，而且一直是德拉科最喜欢的教授……你是卢修斯的老朋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深受伏地魔的信任，是最受他器重的人，你的建议他会听的……你可以跟他谈谈吗，劝服他——”

“黑魔王是无法被劝服的，而且我也不会蠢到去尝试。”斯内普教授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是希望有人去改变黑魔王的决定的，除了那位卢卡斯之外，没有人可以落得一个好下场。而且我不能自以为黑魔王不对卢修斯生气。他是那次行动的负责人，却害得包括他在内的相当一部分的食死徒都被抓了。是的，纳西莎，黑魔王非常生气。”

“那么我说的就对了，他是为了报复才选择的德拉科！”纳西莎啜泣着，“他并不是想他成功，只是想要他去送死！”

伊薇瑞拉皱眉，随后清楚了一件事——伏地魔并没有将整个计划完全的样子告诉给包括斯内普教授和贝拉特里克斯在内的人。

斯内普教授什么也没说，纳西莎近乎绝望地恳求他：“你可以做到，西弗勒斯，你可以代替德拉科，西弗勒斯，你会成功的，当然会，他也一定会奖赏我们所有的人——”

“我想他打算让我来最后了结。但是他决定让德拉科先去试一试。你看，如果德拉科不成功，我就可以在霍格沃茨再呆一段时间，以填补我作为间谍的有用角色。”

伊薇瑞拉嗤笑一声，也是，他们都不知道，纳西莎来找斯内普教授也在她的算计之内。

“换句话说，德拉科被杀了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黑魔王非常生气。”斯内普教授平静地重复道，“他并没有听到那个预言。你和我也都知道，纳西莎，他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原谅卢修斯。”

伊薇瑞拉挑眉——他没有听到这个预言？

伊薇瑞拉站在斯内普教授旁边，没有人能看见她，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唯一的儿子……”纳西莎几乎是跪下去哭泣的。

“你应该感到骄傲！”贝拉特里克斯无情地说，“如果我有儿子，我一定会让他们为黑魔王服务的！”

伊薇瑞拉并不忍心看纳西莎的崩溃，但她忍不住想：原来再高傲冷漠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也能弯下高傲的头颅，屈膝求人。

“好了，纳西莎，够了，喝一点，然后听我说。”

纳西莎停止了抽泣，喝了一点酒，然后望着斯内普教授。

“或许……我确实可以帮到德拉科。”

她立马站了起来，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她的眼睛依旧瞪大看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哦，西弗勒斯，你会帮他？你会照顾好他，让他不受一点伤害吗？”

“我可以试试。”

纳西莎放下了杯子，从沙发上滑下去，跪下握住斯内普教授的手。

“如果你能保护他……西弗勒斯，你可以发誓吗？你能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吗？”

“牢不可破的誓言？”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是空白的，难以理解的，这样的神情伊薇瑞拉看过几次。

然而贝拉特里克斯却发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声：“你没听见吗，纳西莎？哦，他会试试的，我敢肯定……这都是空话，他会跟我们说他一定尽力，可到了节骨眼儿上，他就会像一条蛇缩进洞里——哦，而且是黑魔王的命令，当然了！”

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看贝拉特里克斯。他的黑色眼睛里倒映着纳西莎那被泪水溢满的蓝色眼睛，以及紧紧攫住自己的手。

“当然，纳西莎，我会立这个牢不可破的誓言的。”他平静地说，“也许你的姐姐会愿意成为我们的见证人。”

贝拉特里克斯的嘴张大了。斯内普教授微微躬身，让他和纳西莎可以在一条水平线上。在贝拉特里克斯震惊的表情中，他们的手握在了一起。

“你需要拿出魔杖，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教授冷漠地说道。

贝拉特里克斯拿出魔杖，表情依旧十分震惊。

“然后你需要走得更近一点。”斯内普教授说道。

贝拉特里克斯站到他们握住的手中间，用魔杖指着。纳西莎说道：“西弗勒斯，当我的儿子德拉科执行黑魔王交给他的任务时，你愿意照看他吗？”

“我愿意。”斯内普教授说道。

伊薇瑞拉看着一条细小的火舌缠绕在两个人的手臂上，随后消隐无踪。

“还有，你愿意竭尽全力去保护他吗？”

“我愿意。”斯内普教授说，第二条火舌也随之出现。

“还有，万一德拉科失败了，你还愿意继续承担起黑魔王交给德拉科的伟大任务吗？”

“我愿意。”斯内普教授说道。

一共三条火舌，代表了三道牢不可破的誓言，而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也从震惊变成了赤红——那是第三条火舌的颜色，就像一条蛰伏在二人之间的蛇一样，只是长满尖牙的蛇头对准了斯内普教授。

——记忆结束了，伊薇瑞拉从冥想盆里出来，被伏地魔握住了肩膀。

“你看待事情的角度总是很独特。”伏地魔说道，冥想盆里的画面停留在那条火舌上，“说说你的看法。”

“莱斯特兰奇夫人完全被他压制住了。”伊薇瑞拉平静地说，“他那些看似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解释——想必你也挑不出错来。”

伏地魔点头，随后问道：“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正因为太过于完美，才显得有所问题。”伊薇瑞拉将伏地魔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她拿过魔杖开始在冥想盆里倒带，倒回到贝拉特里克斯和斯内普教授对话的场景之中，“你知道的，比起侵入别人的大脑，我会更喜欢观察他们的神情。”

“而很显然，这样的斯内普教授与我印象中的他，有一定的出入。”伊薇瑞拉说，“他有些不正常的兴奋，而这样的兴奋面对的却是莱斯特兰奇夫人和马尔福夫人。而且，还有一点我很在意，或许你感受不出来——她在用我来抨击莱斯特兰奇夫人。”

“不过贝拉确实犯了错误。”伏地魔平静地说，“就这一点来说，斯内普并没有说错。”

“她犯了错误是真的，但是拿我来抨击她，引起她的懊恼，激怒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伊薇瑞拉转身与伏地魔面对面，“尽管或许是为了打压她好衬托出自己来，但是他有很多种方式都可以这么做，却一定要把我也拖到对话之中，很难不让人觉得他在强调什么……”

“你不觉得这有点多心了吗？”伏地魔挑眉。

“如果你告诉我你打击莱斯特兰奇夫人也用的是我，那我无话可说。”伊薇瑞拉冷漠地说。

“这倒是没有。”伏地魔说道，“毕竟贝拉，我再了解不过了，如果我用你去打击她，她只会记恨上你——”

伏地魔的表情凝固了一下。

“你很了解莱斯特兰奇夫人，斯内普也很了解莱斯特兰奇夫人。”伊薇瑞拉看着伏地魔的红色瞳眸，“尽管我现在还无法肯定斯内普这句话到底有没有这层意思，但是斯内普，我依旧保持怀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