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方敏顶着一副厚重的黑眼圈,怀里抱着一捆竹简,步履匆匆地奔向工匠坊。她昨晚熬了大半夜,把蜡烛、椅子这些日常用具的制作方法详细记录了下来,眼下只想快些将它们变成实物。
只见她神情专注,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竹简的边缘,似乎是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吕父瞧见了,有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当大女儿是一时兴起的小打小闹,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方敏见状,也不多作解释,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竹简,决心要做出点成果来。
隔天清晨,方敏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桌上摆满了白色蜡烛和几根空心芦苇制成的简易蜡烛。“咔哒”一声,她点燃了一根蜡烛,火光微弱却明亮,映照得她的面容格外清晰。
吕父走进来时,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雉儿,这些……真是你做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被什么震撼到了。
确实,在秦朝这种年代,蜡烛不是随便谁都能造出来的东西,油脂和石蜡的获取成本极高,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即使像吕家这样的世家,也没掌握这项技术。
可现在,自家闺女居然搞定了!想到这里,吕父眉梢微微上扬,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家里有商铺,多一个进项总归是好事。
“雉儿啊,你可真是给咱家挣脸了!”
方敏抿了抿嘴,露出个浅浅的笑容,“爹,我只是想着这些东西能派上用场罢了。”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商人逐利的本质是不会放过任何赚钱机会的。
果然,吕父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抹精明,“嗯,说得好。咱们先试试水,看看市场反应如何。”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方敏的生活变得愈发忙碌起来。蜡烛和椅子的热销让她几乎没时间歇脚,每天都在学习新东西和折腾事情之间来回奔波。
“呼……呼……累死了!”某个夜晚,她瘫在椅子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无奈叹了口气。
然而,就在她沉浸于忙碌的日子里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吕家的平静。
那天,吕泽——也就是方敏的大哥,因为和单父县望族郑氏发生口角,直接把对方嫡子郑严给打成了重伤。事情闹大后,吕父前后奔走赔礼道歉,但郑牧却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几次狮子大开口索要巨资赔偿。不仅如此,郑氏还对吕家商铺展开报复性打压,导致生意一落千丈。
一番商议后,吕父决定举家搬迁至沛县投靠好友。次日清晨,吕家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沛县的旅程。马车颠簸,方敏坐在车厢里,胃部翻腾得厉害。
“呕……”她忍不住捂住嘴,探出身子干呕了几声,脸色惨白如纸。好不容易熬过了十来里路,眼看沛县县城近在眼前,她却隐隐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不祥之事正在靠近。
果不其然,当马车驶入一片茂密树林时,前方赫然出现了几名拦路的山贼。他们手持刀剑,满脸凶悍之色。此刻,吕家两个懂武艺的儿子已经提前逃走了,只剩下一群老弱妇孺,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匪徒,众人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吕父硬着头皮上前求饶,声音都有些发颤:“各位壮士,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家中并无值钱之物,还请高抬贵手啊!”然而,那群山贼显然不吃这一套。一名贼首粗暴地推开吕父,径直冲向后面的马车。他掀开车帘,目光瞬间定格在两个少女身上:一个艳若桃李,一个清纯娇柔,犹如惊慌失措的小鹿。贼首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贪婪与淫邪。
“放开我!”吕素拼命挣扎,但力气悬殊,衣物很快被扯破,露出雪白的肌肤。
站在一旁的方敏目眦欲裂,想去救人,但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拳头紧握指甲有些甚至因为用力过度嵌进了肉里,一丝痛感随之而来,让她焦躁的心,慢慢冷静了下来,“不能冲动,绝对不能冲动……这些人不会听我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边突然响起几声尖锐的破空声。“嗖嗖嗖——”数支箭矢精准射出,将动手的山贼钉在了树干上。紧接着,一名年轻男子从林间跃出,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剩余的山贼厮杀起来。方敏趁机拾起散落在地的一件袍子披在吕素身上,又赶忙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吕父,急促喘息间,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