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海水是深蓝的颜色,表面平滑入镜,深处却危险潜藏。
神族下海一般是运转自身灵力包裹自身,好让身体即使水下也能来去自如。
小夭猛的扎进深处,灵力一如幼时,体贴的隔开了海水为主人留出呼吸的空间……小夭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被海水环绕,身体随着海水起浮。
身体好轻!真的好轻,飞在空中一般——那是灵力运转在隔开海水。小夭微微叹息,她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整个身体都在自己灵力的驾驭下。
小夭摸索着划动手臂,她得去看着便宜姐姐,嗯,不是因为担心她,主要是为了船上的众人着想,万一她太与众不同,把路过的鱼虾……和人都给吓到了。
这可不是她杞人忧天,主要是有着她薅遍清水的花,偷遍王宫的饭,撸秃园内的果子种种不可言说的前例,小夭亲眼看见她随手塞了王宫屋顶的瓦到袖子里——后来还是修缮的宫人又给填上的。她总是对这些新鲜的东西有着莫名的收集欲。
论最了解锦觅的人,小夭若说自己是第一,那她,就是第一!
用狗刨式的姿势爬过去,前面,那人正在海中飘荡,飘逸的裙摆荡开,袖子卷到哪里,身边的哪里便空出一片。她竟连路过的水母都不放过!这东西不能吃不能用,一离开水就软趴趴的一团,哪里值得她收藏了?
小夭额角黑线直冒,她的收藏瓶颈也太低了?花,果子,瓦片也就罢了,现在连没用的东西都不放过了?
“作人否?”小夭幽幽道。
“可我本来就是葡萄,不对,是霜花啊”锦觅下意识反驳
“霜花?”不知是不是酒后小怠,小夭头次从她嘴里听到关于她身世的线索。
霜花?但她哪有霜花的冷清!也就她那多种多样的癖好和霜花的分叉一样,多!
就她思索了片刻时间,回神,便发现原是有些许小鱼的海域一片空白。
小夭:………你就说吧,这袖子到底是何方神器!如此能装!
看这家伙装的正上瘾,她倒没好意思去喊上她,难得,她今日倒是格外的开心。
她自己想去下面的珊瑚群那里看一看。小时候,听父王讲故事,据说海底深处的珊瑚伴生着海花,形似五角,触之生光,犹如夜华,今日有缘,她想去看上一看。
其实这故事不过是人族渔人老翁的口传,一生奇景,令他惦记骄傲了半辈子。但放在神族,却只是一时散心之余,亮亮眼的事情,难登大雅。
小夭盯着眼前荧光目不转睛,方才还是手不能视,经她一触,花瓣猛的一缩,而后星星点点一朵接一朵,似是整个珊瑚礁都绽开来的。
“也无怪故事里那老翁如此执念,确是人间难得一见。”是珠宝翡石之类的荧光所难比拟的。
她痴迷的看着,可惜了自己幼时太小,而后又流浪的太久,这么些年一直没有看到。
直到一双手搂住了她“原来你撇下我是为了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