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大学教室里,倒是四通八达,窗户都是开着的,虽说副本设定是夏天,大雾外隐约可以看见稀疏的绿色树叶,但是吹进来的风,带着点水汽,有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还没来得及问,白柳是怎么做到的,按理说,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不该愣神,可越是这样,越想发呆。
老师还在继续往下提问,因为中间隔了一个人,牧四城暂时松了一口气,正在愣神,大雾好似突然有了生命,朝着宋艺扑面而来。
眼睛还没睁开,耳朵里传来了几声蝉鸣,窗外的雨滴不轻不重地敲打这玻璃,发出好听的清脆声音,阳光透过云层,闪着细碎的光,梅江市的夏天总是爱下雨,但这次,却是少见的太阳雨。
空气里没有刺鼻的甲醛,阳光透过树缝留下斑驳的印记,教室里的明亮灯光与外界形成过渡,教学楼的墙体泛着微黄,安静的屹立。
眼下课桌上凌乱摆放的课本,逐渐在眼前清晰,此时的宋艺还好奇,好好的数学课,怎么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自己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梅江的学校,总爱搞点艺术创作,刻着欧美式建筑的浮雕,在学校的长廊里应接不暇,复古式的巨钟,此时正悠远绵长地敲着。
揉了揉发麻的脸,皱眉看向讲台,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好好听课。
转头看了一眼,用课本给她挡光的洛辞琳,对着自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下一秒,老师的粉笔头就直接朝着这个方向,堪称二战导弹,自带导航效果,砸中了洛辞琳的数学课本。
“好好听课,马上就要期末考了还吊儿郎当的,学习好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啊,你不听,你旁边的宋诗艺还想听呢”。
后者朝老师给了个讨好的笑,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犯。
宋艺看着这一幕,愣了一下神,总感觉这一幕,在哪里见过,觉得怪怪的,不过,很快被,就被老师的话吸引,不受控制地去听课,17岁的宋艺,总觉得上课开小差是一件不好的事,起码对苏久卿来说。
课上了大概有一半多,洛辞琳拽了拽她的袖子,压低声音,见她的好同桌只留下一个冷酷的侧脸,也不太在意:“下节体育,一起买水吗?”
宋艺莫名有些恍惚,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哦,可以啊”。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宋艺发现自己站在操场上,手里抱着一个篮球,正看着球场发呆,球场上的男生朝着她吹了个口哨,几步跑过来:“同学,你没事吧?”
宋艺呆愣的把球还给那个男生,木讷的说了一句:“没事”,见她这样,洛辞琳再也忍不住,把宋艺往自己身边一拽,远离球场这个危险区域:“宝宝,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艺才缓过神,垂了垂眸子:“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复习太累了吧”声音越来越小“总感觉……最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后面那句话因为声音太小,洛辞琳什么也没听见,见宋艺这少见的呆愣模样,不受控制的嘴角上扬。
见她拉着自己的手,往操场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教学楼的方向。
此时的晚霞刚好落在操场的橡胶跑道上,半个太阳被教学楼挡住,晚霞的余晖洒在每个人身上,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安和。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既然想不起来,应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大雾的另一端,经久不散,压抑在每一个人心里的那团雾,压的让人喘不过来气,讲台上的老师没有停止提问,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开火车”已经到了中间那个组
好消息是,但白柳一行人早就不在去教室了,医务室此时,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一股呛人的血腥味,20分钟前,提问还在继续,刘佳仪在桌洞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纸,潦草的字迹,配上不知道从哪个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半页,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着急写上去的,眼看着牧四城前面的人回答完正准备坐下。
就在他准备起身回答问题的一刹那,一股浓烈的糜烂肉味儿伴随着灼烧的味道,像幽灵一般在教室里弥漫开来。这股味道如此刺鼻,让人猝不及防,仿佛是从地狱中飘来的一般。它迅速地钻进了每一个人的鼻腔,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老师不禁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股突如其来的异味感到十分诧异和不悦。
刘佳仪做足了准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那坚强的样子,一半是真的疼,一半是装的,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可怜味十足,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老师,我受伤了,能不能让我去医务室?”
这时老师才反应过来,这看着不大的小姑娘,竟是心眼子,原本因为杀戮的快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可又拿她无可奈何:“去”
“老师我一个人走不动,能不能让他们三个陪我?”刘佳仪指了指前面坐着的队友。
看着这个屁大点的小姑娘还敢跟自己提条件,她当然不愿意,愤怒的呵斥一声“你自己去,胳膊受伤跟你的腿有什么关系?”
“……哦,好吧,我自己去”刘佳仪乖巧的应了一声,但是走得极慢,两步一拐,走到牧四城的座位上,体力不支似的,趔趄一下摔倒在地上。
老师看她这副样子,拿着手里的书指了指:“行了行了,让他们两个陪你去吧”只是,讲台上的老师语气一顿,指尖微微偏转,指向宋艺:“她不能走”。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点点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他们现在处于劣势地位,如果再惹这个教室生气,那他们4个估计都别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