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渝意身体还很虚弱，被这一撞险些摔倒。
谢行舒见状轻轻扶了他一把。
“多谢。”
谢行舒手还拉着他的衣袖，目光看向后方。
后面紧跟着几个骑着马的人。这种在普通人间流传甚广的出行方式，在这禁止御空飞行的十里市集铺区域，也成了最常见的方式。
他们一路横冲直撞，但是基本上没有人会埋怨回去，就算被撞到了也是。
马上坐着的几个人身着暗红色窄袖衣袍，背后有个巨大的祥云纹，似乎是水云城现有的大势力的人。
谢行舒往旁边靠了靠，给这几个人让足了空间。
“看样子，那少年是惹祸了。”
“那谁？怎么还惹到千金流云坊的人了？”
“谁知道呢？”
“让千金流云坊的护坊人追到了大街上，这是在打他们的脸啊。据我所知，上一次被追到明面上来的，下场可是惨不忍睹嘞。”
苏渝意听到旁边几个认识的人小声讨论着。
马过后，街道又恢复了刚才的吵闹。一场闹剧并不能影响他们。
“走吧。”
谢行舒松开苏渝意的衣袖，迈步离开。
苏渝意大步跟上。
“我们要去哪儿？”
“去城东。流金论道上很多人说过，水云城城东是暗巷，一些实力不强的老弱病残，都呆在那儿。”
苏渝意也知道城东的暗巷。
相比城南的十里市集铺，城北的流云海——恶之城实力最强大的人聚集的地方，城西的一世欢——各种娱乐场所的聚集区，城东没有人会想去的。
那是被水云城放逐的地方。
是最后苟延残喘的地方。
……
正如暗巷之名一样，城东多小巷。狭窄到仅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而行。
地面上铺着青砖，还是仪熙年间留下的。如今已经破碎得看不出原样了。
两侧的房屋一间挨着一间，将中间的小巷道围得密不透风。整个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谢行舒走在苏渝意一侧，迫于巷子的宽度。两人的肩膀轻轻触碰在一起。
谢行舒走得不紧不慢，连苏渝意多少都有些不适应的这个地方，他显得分外适应。
就好像已经见过无数次一样。
行至中间，谢行舒突然停下了脚步。在这里，已经完全看不见背后的十里市集铺，光线在这个小巷道中显得分外奢侈。
“出来吧。”
他开口说了句。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风声，也没有光线。
倘若不是他的身边还跟着苏渝意，整片天地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谢行舒也不在意有没有回应。
手中召出了木剑缩小版，只有匕首大小的样子。
轻轻摩挲了一下表面，便将手中的木剑当做飞刀甩了出去。
“嘭……”
木剑上有他的灵力加持，分外锋利，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房屋的墙壁。
但是进到一定程度后，再也没有办法前进。只是在空中一直悬浮转动，周身散发出金黄色的微光。
苏渝意看向被破坏的墙壁，里面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散发着光芒的木剑，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他也感觉，一定有人在那儿。
这不仅是对谢行舒的信任，也是他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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